左云楼眉头微皱,“宁宁,我有个临时会议要开,你自己去吧,记得别走出别墅。”
战争即将要打响,身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左云楼,也比平时要忙碌许多。
燕宁:“好的,那先生忙吧,我自己去看看。”
离开房间。
刚才从楼下上来的那一路燕宁就看到,这里的程设完全没有一点古典风格。
尖拱卷和飞扶壁,以及大量玻璃彩窗的运用,给这座建筑赋予了极为强烈的浪漫感情。色彩。
推开一扇房门,燕宁发现这是一间宽大的卧室,结构布置与刚才他那间大同小异。
他想找的是书房,这里显然不符合标准,燕宁正想将房门关上,却没想到里头传来了脚步声。
燕宁一愣。
下一刻,身材高大伟岸的男人从里头拐出来。
苍绿色眼睛的男人少见的穿了一身休闲服,即便如此,他身上那股肃杀冷寂并没有少半分。
像丛林里锁定猎物的狼王。
燕宁没想到这居然是敖桁的房间。
不敲门就进别人房间,是非常不礼貌的。
“将军抱歉,我以为这房间没有人。”燕宁连忙道歉。
敖桁不愧是打仗的,看问题经常能一针见血,“在找什么?”
对方语气平和,而且燕宁没忘记,敖桁到这里来的最终目的。
立马离开是不可能了。
“我想找一间书房当画室。”燕宁老实说。
敖桁朝他走去,“这地方我逛过了,你跟我来。”
燕宁迟疑了下,跟上去了。
他知道敖桁不是多话的人,但两人一直都不说话,那气氛也太尴尬了。
燕宁想啊想,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最后开口
“将军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你刚来?”
两人同时说。
燕宁小小的窘迫了一下,“是的,我刚到这里。”
走道两旁的窗户都是装的彩色玻璃,阳光落在彩色玻璃上,照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敖桁往旁边看了眼,这一眼刚好就看到窗台的彩芒映在燕宁脸颊上。
白的雪白,彩的多姿,琉璃一样的漂亮。
敖桁眸子微动。
“将军,你最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燕宁问。
他记得曙光恶化的终极程度,除去精神力频发性的暴动外,还有五感尽失。
敖桁脚步一顿,这次不再拿眼角余光去瞄燕宁,而是直直与他对视。
燕宁并不退缩,“将军,请你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
如果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燕宁觉得他要多往敖桁这边跑。
敖桁移开眼,第一次不再是用“还行”这两个字概括自己的情况,“四肢无力,偶尔看不见东西,听不到声音,精神力有时候会失控。”
燕宁听到那句“看不见东西”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果然是末期了。
所以说,如果按照小说里的时间线,敖桁就是这次出战死在了战场上。
“我知道了。”燕宁忒严肃。
敖桁听他这语气,剑眉微扬,“你知道什么?”
燕宁没敢说我知道你如果不治疗,不久后会死在战场上。
“就是知道了。”只能含糊道。
敖桁却突然来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漏了点东西在房里,我回去一下。”
说完就立刻转身,只给燕宁留下一个挺直宽厚的背影。
燕宁想起敖桁的身体情况,到底是跟了上去。不过没有跟太紧,在对方进了房后,他就在外头等着。
敖桁无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进房间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一出来就看到守在门边的燕宁,愣了愣。
他是真没有发现燕宁跟了过来,也没有想过对方会跟来。
“这个给你。”敖桁把手里的一个小袋子递过去。
那个包装童趣的小袋子燕宁熟悉,之前他就曾经从敖桁手里得到过一个。
现在这是第二个。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装的又是糖果。
“谢谢将军。”燕宁道谢,之后停顿片刻,又补了一句,“我很喜欢。”
然后燕宁就看到敖桁笑了。
他大概不常笑,只是在嘴角勾起一个小弧度,大体而言整张脸还是威严的。
“走吧,带你去挑房间。”敖桁走在前面。
还没迈开几步,他听到了有人在掏糖果,刚回过头去,一只指尖泛着漂亮淡粉色的手伸了过来。
那只手上放着一颗糖果。
“将军,吃糖。”
敖桁顿了顿,鬼使神差地接过。
敖桁骨骼粗大,指腹带着厚茧,哪怕是指甲修的整齐,也不能掩盖这一双宽大的手曾经夺走过无数异族的性命。
将糖果拿过时,两人的指尖碰了一下,敖桁感觉自己触到一抹软软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