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小姑娘打量自己,谢春苗赶紧央求:“我也是昨天才发现他竟然参与这种游戏,不过是说了他两句,他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回家,老师也说他今天没有上课,大师,求你帮帮我吧!”
“他没事。”
蓝鲸游戏的最后一个步骤是自杀,这女人的面相却并不是老无所依,因此,即使不用天眼,易夏也知道这人的儿子不会因这东西而早亡。
但谢春苗显然不这么想,只以为这小姑娘还记恨着昨天的事不肯帮她。
从口袋中掏出钱包,她将里面存有的百元钞票全部掏出,边朝易夏手里塞,边想着抱住她的胳膊,“我求求你,求你帮我找找儿子。”
道德绑架的概念虽已被普及,但面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境况时,人往往都更同情弱者。
易夏本打算离开,却发现出去的路被旁边的围观群众给堵的严严实实,面对着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众人,心中忽然生气了一道无名火,正准备开口怼人,忽然察觉到腰间被一道瘦小的身影给拥住。
“你们是不都是有病,堵着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是想干嘛?”
仅仅是听声音,易夏的心中就忽然涌起一道酸涩感,似乎是原主的记忆作祟,眼泪不自觉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妈。”
易玲本挡在女儿的面前怒瞪那些人,听到这道带着哭腔的称呼,赶忙转身面对着她,“别哭,宝贝,妈在呢,谁都欺负不了你。”
第8章
前世,天衍派内大都是被收养的孤儿,心思敏感的孩子,向来只将乖巧与懂事浮于表面,但午夜梦回,却也几乎人人都幻想过被父母保护是怎样的感受。
易夏现在感受到了。
这滋味,还不赖。
温情持续的时间没过多久,就被扫兴的人给打断。
谢春苗哭的比刚刚更加厉害,说出的话断断续续,似乎带着些绝望,“儿…儿子就是我的命,大师,我真的求你,你想要多…多少钱都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易夏简直无语,“我也说了,他真没事。”
谢春苗一直仔细观察着她,见她眸中透露着认真,说话时的神态也不似作假,心中虽是半信半疑,可抽搐声却也逐渐平息。
易玲冷冷的看了对面一眼,昨天这女人说过的话,梁老师已全部告诉了她,五弊三缺她不懂,但这女人咒自己女儿的事,她却是牢牢记住了。
人群不知是否被她震住,见她拉着那小姑娘转身欲走,纷纷错开让了一条道。
眼见着两人将要消失在自己视线,犹豫片刻,谢春苗追上前去,“大师,你把钱收好。”说罢将刚刚掏出的钞票全部塞入易夏手中,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朝反方向跑去。
易夏:“? ? ?”
易玲:“! ! !”
谢春苗回到家中,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均是有些筋疲力竭。
屋内无光,她瘫倒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之上,将电视机打开随意挑了一个频道,综艺里欢乐的氛围没感染到她,却让她的心中更是发凉。
不知过了多久,她幽幽的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却发现身上被人披了毯子。
那男人绝对不会这么温柔细心,几十年磕磕绊绊的婚姻,早已磨尽了二人的感情。
所以这毯子是……
压下心中的激动,谢春苗快步的朝西边的卧室走去,扭开门把手,幽暗微光的照耀下,静躺在床上的确实是她儿子,是她的宝贝儿子!
“我去,妈你在我床头干嘛?”
见儿子转醒,谢春苗赶忙搂住他的肩,“你这死孩子,究竟去哪了…吓死…吓死妈了。”初时声音还带着尖锐,话到最后,却又低声呜咽起来。
——
月光皎暇,易夏与易玲走在街边的人行道上。
再过一个马路便能到达楚家所住的社区,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有些奇怪。
脑中关于母亲的记忆有限,易夏不知道和她聊些什么。
对女儿成长的未知感到愧疚,易玲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晚上的马路最是危险,不知从哪里窜过一辆跑车,在无边的夜色中发出嗷嗷吼叫。
易玲赶忙拉过刚迈出两步的女儿,直到那吼声渐远,才将她松开。
抬起的手被猛然握住,她有些惊诧于女儿的动作,“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