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磊在阴阳株式会社混了那么久,并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人,只是相比较那些从小修习阴阳术的术法大师来说,有些拿不出手罢了。
两人谈话间,他早已暗暗将自身伤势控制了起来,虽未达到痊愈的地步,但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吐血或者伤口冒血的情况了。
闻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让我走?谢……谢谢。”
蹒跚的身影逐渐消失于眼中,易夏这才起身前往对方刚刚指出的方位,一阵摸索过后,自草坪间取出块硕大的顽石。
与此同时,日光下逐渐显现一眯眼假寐的人影。
“周会长。”
周从军眨了眨眼,刺目的阳光射入眼中,直使他眼睛生疼,“易夏啊,你这速度有点慢了。”
“但我让周会长好戏看够了啊。”
从先开始,她就察觉到了有人密切的注意着她的方位,之所以有空与孙磊周旋,正是因为猜到了周会长的安全并没有什么大碍,更有甚者可能躲在背地里看戏。
果不其然,她又猜对了。
“你这丫头。”周从军讪讪,“我那哪是在看戏,我是在观摩我华夏年轻一辈究竟能不能将我们的衣钵传承下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易夏啊,你为什么选择放那假洋鬼子走。”
这个问题的答案极其简单。
未做思索,易夏便出声答道:“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在我这里,只要一个人并未做过太多恶事,且有悔改的念头,我就会给他一个机会。”
周从军错愕,“他还没做太多恶事?他认贼作父,有叛国的动机,还帮着别国算计我国,辱骂政府,你不知道……”
“行了。”易夏揉揉眉心,“您快别考验我了,我就是一小兵,扛不住那么大因果,您要上您上,跪求别拉着我。”
她要是真武断的将对方抓了,此刻面对的就绝对不是周从军这副和蔼的表情。孙磊一事牵扯太广,抓起来的话必然就再也放不出去,而他身上担着的那无数条因果,则会因其主人行动的禁止性,全部转化到她的身上。
这个人不能抓,最好的方法,就是使其重燃起生活的希望,自己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
听完她的话,周从军再次转为笑呵呵的模样,“考验通过,你这女娃实在不错,可惜……可惜啊。”
可惜思想觉悟不高,竟然看不上他们协会!T_T
两人重回会场之时,整个切磋会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周从军目光与老廖对视,见他冲不住冲自己眨眼,快滑了两步转轮行至他的面前,“你眼出毛病啦?”
廖宗元瞪他,“老东西你死哪去了?”
两人同时开口,用的还都是损人的语气,话一出口,纷纷低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廖宗元一掌拍到他的手肘,“我看你周身没有打斗痕迹,为何不接电话?害得我以为自己这个黑发人得送你这个白发人,不得不把我最敬佩的易大师派出去找寻你,你丫现在没心没肺的跟我笑,要脸吗你?”
周从军:……
“你,黑发人?我瞎了,再见!”
……
两老头又闹了一会,终于再次正经了起来。
“这里没出什么事吧?”周从军朝身后的比斗场望了一眼。
心中祈祷着能够得到否定答案,但这注定是不可能的。
廖宗元勾了勾唇,“出事了,灵魂出窍比斗中,有一傻子想朝咱们这边的后备席冲来,结果刚到边上,就被咱们前方举旗手扛着的那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旗子给镇住了,最后直接来了个灰飞烟灭,渣渣都不剩了。”
易夏一直站在两人侧边,闻言,出声询问道:“那咱们这边呢?”
廖宗元眸暗了暗,“有一个新进门弟子损伤到了魂体,今后能不能醒来也是个问题。”
这无疑是一个极坏的消息,浇灭了周从军刚刚才升起的火热之心。
因着这个消息,三人栖在一起不再言语。
时间飞逝,切磋会就在这样不知不觉间悄悄到了尾声。
最后一样比斗乃是招鬼,选手可用自身法器或者符篆召亡故的魂体出来,级别高且能将其控制自如者为胜。
待滴过牛眼泪之后,易夏正准备环胸看比赛,动作刚刚做好,只觉肩膀处忽然被人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