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真的为了弘毅好而站在他那边倒也罢了,偏偏你们是带着私心的。”
钟子书有些惊讶的看着方听白:“你知道我们的计划?”
“你们的计划太明显了。”方听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钟子书自命不凡不可能真心去辅佐一个气数将尽的皇帝。”
“你选中了箫涵阳,觉得把他推上皇位将会是你最大的成就。”
“在你们眼中箫涵阳上位最大的阻碍不是弘毅而是严寒安,于是你干脆利用弘毅来对付严寒安。甚至你们手中还能扛起正义的大旗。一旦阴谋成功。严寒安死了,你们失去了一个劲敌要对付一个弘毅就再简单不过了。不是吗?”
“只是,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太小瞧燕北军了。”
钟子书发现这个男人对他们似乎非常了解。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些年因为隐于钟宇之下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人又是为何对自己这般了解呢?
他狐疑的看向方听白:“你到底是谁?方府的二公子可不会有这般见地。”
果然这人的智商之高足以让方听白感到危险,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任何对他的身份产生过怀疑,倒是这位只在几句话只见发现端倪。
之前的所有人或许会疑惑为什么他懂得那么多但是没人会怀疑他不是方听白。
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方听白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能发现你跟钟宇不是同一个人。”
钟子书瞪大双眼看向方听白,原来他也是……
难怪……
难怪自己会输,因为他在计划所有一切的时候并未考虑到方听白这个变数存在。
他一直没有把燕王妃放进眼中,只是没想到那日打进上京的人会是方听白。
更没想到严寒安会那么信任的把自己后背交给方听白。
原来自己输在这里。
想明白了自己输的地方,钟子书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他开始收起了全身的那种撒慢的戾气:“子墨呢?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只是不想再见到你了。”
闻言钟子书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凝固,随后又释然一般放松下来:“不见也好,我现在确实是没脸见他。”
“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带给他吗?”
钟子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算了吧,不用再去打扰他了。”
方听白看他现在的状态好了许多才开口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燕国联系上的?”
“什么时候?”钟子书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道:“你有一句话说得对,弘毅他的气数早就尽了。早在很早之前他们就开始联系我,不过那时候是钟宇。”
“他嘛,就是个蠢货,把人给骂走了。后来我拿回来身体的控制权才再次跟他们联系上。”
“一开始也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后来真的决定合作是在我发现箫涵阳失败之后。他们把我救了出来,并承诺给我天大的好处,你说我为什么不答应呢?”
方听白眉心紧紧的聚拢,看来燕国早就在大梁的内部游走多年。
会被他们接触的人肯定不止钟子书一人。
如此,现在朝中众人又有多少是被燕国渗透过的呢?他不敢想。
方听白试图从钟子书口中得到更多的线索,可是自此之后钟子书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不敢把这人逼得太紧,因为这样的人若是逼迫太紧讲不好还会分裂出另外一种人格来为他承担痛苦,自己再次蛰伏起来。
他不是心理医生,所以面对这样的人的确非常棘手。
最后也只能得到这么一点信息离开了天牢。
听到这样的信息白子墨非常吃惊,因为他也算是在上京多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似乎在强迫自己放下钟子书,关于这件事他从未再提起钟子书三个字。
严寒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若是燕国在就渗透了大梁的内部,那么刚刚继位的严寒允确实根基过于薄弱了些。
此时的重点在于要如何在不动根基的情况下确定那些被燕国收买的官员。
方听白叹气道:“提前开科考吧。”
“提前开科考?”白子墨惊叹方听白这个方法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错。而且陛下也需要培养一批真正属于自己的臣子。”
严寒安也觉得这件事靠谱,毕竟那些被燕国接触的臣子必然是不能用了,而这样必然会导致大批的官职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