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契从开始装模作样的做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当面说自己的不是,而即便他早就知道余沉跟自己形同水火了,但他也没想过余沉会这么说话,所以这让温契立即就楞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神。
“你……”
余沉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摆了摆,示意温契别说话,他自己说:“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华浩吗,任你摆布都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吗?”
温契气得脸色都难看了许多,但他难得看到伶牙俐齿的余沉,而自己也难得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气死他了。
但看到温契被气的半死的表情后,余沉却心满意足道:“你以为从帝都城来的人,真的会被你玩弄在鼓掌中吗,蠢货。”
温契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盯着余沉,咬牙切齿道:“你最好不要被我……”
“哟,店里有客人吗?”
一句话,瞬间堵住了温契接下来要说的所有的话,他怔怔地看着突然从店外走进来的樊向海,他认出这人是谁了,于是温契条件反射地整了整衣服,等着对方主动询问自己为什么会跟余沉认识,这样自己也能顺理成章的介绍自己。
但是……
樊向海理都没理温契,直接把余沉放在料理台上的发糕给拿走了:“哟,你还真就买了两块吗,亏得我专门来这里拿。”
“方禹呢?”余沉朝着樊向海的身后探头探脑的,但是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人的身影,这让余沉有些挫败:“他没来吗?”
“他生病了,发烧。”樊向海感慨的啧了一声,颇为嫌弃道:“他身体不好,吹了一晚的风,估计是生病了,早知道就不带他出去吃宵夜了,像个小姑娘似的体质,真难伺候。”
余沉愣在原地:“生病吗?”
樊向海诧异道:“你还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他都跟你说了。方禹他从小体格就不好,老是爱生病,这两年打球好了点,但是冻着冷着了还是容易生病,可能是小时候没养好吧,我外公说没什么事情,等过段时间给他找个中医调养一下身体。”
余沉从不知道方禹还有这个毛病,毕竟在第二次重生前,他跟方禹的婚后生活中,自己是从来没见方禹会这么轻易生病的,所以他曾有一度还以为方禹的体质比常人都要好,结果却没想到……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余沉老实道,他有些不知所措道:“他现在没事吧?”
“谁知道他咯。”樊向海没心没肺的吃了一块发糕,道:“有事联系,我先走了。”
一直都站在一边的温契黑着脸,樊向海明显是看到自己了,也知道自己是跟余沉认识的,但是对方却冷淡的瞥了自己一眼,完全没有理会自己。
而那个向来都是软柿子任人揉捏的余沉,现在不仅敢当面甩脸色了,还敢冷嘲热讽的,真是……欠收拾。
等樊向海离开后,余沉扫一眼温契:“你怎么还没走?”
“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信不信我跟你老板投诉你。”温契甩脸道。
余沉笑了:“海城遍地是暑假工,这个工作还没有了,还能找到下一个工作,什么工作都无所谓了。”
温契被他挤兑的哑口无言:“华浩在附近,等他忙完之后,你们见一面吧。”
余沉瞥他一眼:“免了,我们见过面了。”
温契挂着虚假的笑容,说了两句话,但是余沉却没回答他,温契只好识趣的先离开。
等到下午五点多,送走了店内最后几个学生顾客,余沉收拾好了手里的工作,跟店主说了再见,就率先离开了,然后顺着街边朝着篮球场走去。
他的单车还在篮球场没开走呢。
篮球场内没有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只有零星几人在打着球,球场四周回响着嘭嘭嘭的球声,余沉垂头丧气的朝着角落走去,刚要蹲下来开锁,结果却看到两把锁。
……
很好。
他忘记自己昨天晚上担心单车会被人偷走,于是不仅锁了自己的锁,还借来方禹的车锁,但是他现在却没有方禹的车钥匙。
余沉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喜,他起身,给樊向海打电话,他们几人都互相交换了号码,跟对方第一次给出来的虚假号码不同的是,这次是真的。
樊向海那边很安静:“怎么了?”
余沉深吸一口气,等冷静之后才道:“车钥匙还在方禹身上,我想问他要,但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