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什么情况?!
且不说内心最受冲击的火王,他这个名字,也只有将军和帝君会如此称呼。折下一只手,离自己这么近的人,虽说他一身暗素佛袍,头顶光秃。可他的神情,语调,无一不是昔日那位万人敬仰的大将军。
“将军?!”
往如烟与世无常同时听见火王的一声疑问,双双紧锁眉尖。要知道这个潜伏在身边的人,跟着他们一路走来的小僧,竟然是魔王?!那么他是如何进到净慧的身体?现在真正的净慧去了哪里?这些日子以来,他从不动声色,又是何时换的人?
“褚卿,你既然还会叫我一声将军,便知我最容不得何人?”
火王缩手大惊一叫,瞬移后退至空中一顿,胸口起伏不定,凄凉语气微微叹道:“所以…真的是您杀了她?”
“是又何妨?”
“净慧”移步至往如烟和世无常身边,转头对他说道:“我曾经说过——叛者,杀无赦!”
“哼!你要连我都杀吗?”火王手心升出一团簇拥而起的火焰,将断手修复,却退至桅杆顶端立定不动,警心大作。
“你找来右护法与暗卫震王,不正是想将…未曾恢复全力的我,杀之而后快吗?”
“那他到底是谁?”火王指向世无常,狠狠地反问道:“你敢说这难道不是你的计谋?想要引我出手。枉我跟随你这么多年!你又何曾相信过我?”
“你…到底你是谁?我…他在说什么?”
“净慧”听到一旁世无常的疑问,面色凝重地回头对他话道:“要想知道我是谁,就先寻出通天石。”说着靠近往如烟的身边轻抚她的粉脸嫩颊,俯身低语一句:“盼着能与你多待些时日,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今日分别,不知何时才相见。别了,勿念。”
说完一骑绝尘飞身上空,俯视火王冷面冰霜,微怒难忍言道:“相信?就因你昔日受我牵连落入此域,我何曾不是对你极护有加,甚至塑出三人与你为伴。可你是如何报答于我?私放如烟,引诱水王,阻扰我事。曾念你昔将之情,我纵容你,不是叫你杀了我…甚至,还有杀她?!”
“原来…她已经跟你说了。”火王茫然神色过后,怒火从双目喷涌尽现,大声喝道:“听天阁…是你!”
“不错!是我!”
“净慧”面不改色地将掌心摊开,白丝绷带瞬时散开,露出双手十指掌间分明的白骨,呈爪状反握丝带。眉心微皱,双手将纱带拉紧幻成一根白骨长棍,指骨抓握棍身,横棍胸前,俯身叹气一声。
“今日不杀你,难平抑我心。”
火王单手凭空多出一柄黑棍,烈火覆在棍上,虽语气强硬,却克制不住颤音,话道:“你今日不见映雪刀,亦无满月弓在手,仅凭区区一根小棍就想杀我?未免太小瞧了我吧!”
双手紧握火棍,魔气霎时蔓延周身,冷言道:“我早已不是你当年的副将!也不是火王!我的所有——早已被你毁掉!”
火光冲天直上,不见尽头,“净慧”手持飞棍齐下。两棍相击,灵气外放,身下水面像是被一把无形的灵刀剖开两瓣。水下深不见底,两旁隔开相对而起的水浪似海啸翻般滚向内猛地压下,剧烈挤压呈一堵水墙。客船被摇晃至水墙顶端,推高,再推高后,浪退船落,往如烟以结界作护,忽感身后一股袭力侵近,被世无常以映雪刀作挡。
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名护卫。
世无常拔刀而立,“哼!就是你通风报信?早知如此,那日真不该留你。怎么?不去保护你的金主么?”
震王眼见偷袭不成,收手话道:“我已经将他杀了。”
“什么?!”往如烟转身质问他,“你怎能这般全无信用?”
“信用?”震王轻蔑一笑,“我的主人,只有火王。倒是你,为何见我好似认识一般?而我也看似见过你,这一点的确引起我的好奇。”
“震王,你忘了。”右护法瞬移至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中域仙子庙,你还说过要见这般美人,真该早生几百年。咯!就是她!”
“真是?”震王眯眼再笑,“那这人交给我正合心意!我要将她融进我的身体里,与我同灵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