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风拂面,凉意清爽,应轻烛仿佛感受到了山水的呼吸,生命的律动。
“看见了吗?”郁止的声音自身后传入耳中。
应轻烛视线在周围巡视,心中猜测这人是要带他来看什么。
不多时,他的视线便停在某处,那里站着两个人,他那未来三弟妹,以及刚回京不久的三弟。
两人似乎正在因为什么而争执,容云嫦面露焦急连忙解释,而应曜却一直板着脸,表情并未有多少变化。
“你带我来见他们做什么?”应轻烛知道,三皇子已经知道容云嫦曾对七皇子有情一事,不曾想手下人动作这么快。
“打蛇打七寸,这样的小事,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郁止缓缓道。
应轻烛皱眉,一时也不知这人什么意思。
这是知道他做了什么?且在教训他?认为他不应该这样做?
他被气笑了,“夫君可还记得,你是谁的人?”
郁止握着他的手,调侃道:“原来在夫人心里,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应轻烛一噎,一时竟哑口无言。
“休要转移话题。”他恼怒道。
郁止不逗了,反而正经道:“并非是说你不对,不过是想让你瞧瞧,人的软肋。”
应轻烛正不明白,不多时,却听一道破空声传来,箭矢极速飞来,闯入几人眼中。
下一刻,便见原本还冷着脸的三皇子陡然皱眉,飞快将容云嫦拉入自己身后,眼疾手快,一剑斩断箭矢。
然而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一箭不成,另有一箭。
顷刻间,箭矢宛如纷飞的羽毛,自四面八方飞来。
三皇子紧紧将容云嫦抱在怀中,翻身上马,以身相护,无暇顾及自己,此时他已经身中数箭。
容云嫦惊恐落泪,想要帮他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两人极速奔逃,不多时便已不见了身影。
应轻烛看得手心冒汗,“……是你?”
郁止不由委屈道:“夫人,在你心中,我便是这样的人?”
应轻烛心中并未这样认为,可谁让这太巧了呢。
郁止被他这么看着,无奈之下,便道:“确实不是我,不过,我大概能猜到是谁。”
不外乎七皇子罢了。
应轻烛却细想后道:“不对,既然你不知道,今日又带我来见什么?如何得知今日会出事?”
郁止自然不能说他从剧情中得知这二人来马场,而又在七皇子那边推波助澜一把。
“那你便当做是我动了手脚也可以。”
应轻烛看了他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人说什么当做是,合着自己还委屈了他不成?
“走吧,否则我们怕是也要被牵连。”
应轻烛闻言,心中猜测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用来让他打消怀疑的工具?
然而不等他多想,便见箭矢朝着自己飞来,应轻烛甚至忘了明白这件事真与郁止无关这一点,只来得及着急喊:“小心!”
话音未落,便见一截马鞭利落地巻住了那支长箭,随后马鞭一甩,长箭顺着来时的方向飞回去,林中传来闷哼声。
双腿一紧,胯下马身一震,飞奔的速度加快。
郁止不由感叹道:“今日,当真要与夫人同甘共苦一回。”
应轻烛恼这人在危急关头竟然还玩笑,一点也不严阵以待,正要发怒,便觉腰间的手臂一紧,男人的声音凑在耳边,即便狂风呼啸,却仍清晰入耳。
“夫人放心。”
应轻烛心中微动,还在侧耳倾听,却不见对方说出后半句。
放心,放心什么?
他会保护自己?
还是今日不会出事?
虽然大致猜测出答案,他却仍想听这人亲耳说。
只要你说,我便相信。
信你……是真的心悦于我。
然而等待良久,仍未听到,想来这人是只想说这四个字,让他放心。
应轻烛有些失望,然而就连他本人,都觉得这失望不应该。
他为何要知道这人是否心悦于他?
应轻烛扪心自问,却不想知道答案。
身后的黑衣刺客仍在追杀,不过主要对象还是三皇子二人,追着郁止他们的不过两人,郁止马速加快,确保那两人追不上,而他阻拦身后箭矢的速度也宛如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快准狠。
那二人惊怒不已,连射几箭,郁止虽然技术高超,可到底没有三头六臂,尽管努力躲闪,却仍有箭矢从身侧擦过,带出他一层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