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安危怎么办?战场上刀枪无眼,我不放心!”他知道这人身手及好,可战场上不是一人之敌,而是千军万马,他不愿意冒那个风险。
郁止知道不是他小看自己,当事情发生在自己在意之人的身上,哪怕有万全的准备,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对此,郁止也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他温声安抚道:“你可以派人保护我,我一有空便给你写信,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
应轻烛还是不愿,可他知道,郁止既然说出这些话,便是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决定,若是自己执意反对,他们也会闹矛盾。
他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为什么一定要逼他答应?
郁止,难道你以为,朝堂上那点事,能比你更重要吗?
他很想告诉郁止,他不在乎朝臣功高震主,不在乎一家独大,不在乎……
“陛下,莫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郁止适时道。
应轻烛心中一堵。
他没忘。
他说自己会拿到皇位,会做一个好皇帝。
良久,应轻烛的心跳才逐渐平稳下来,眷恋不舍的声音终是无奈地传入郁止耳中。
“你要好好回来。”
还未分离,便已想念。
*
三日后,应轻烛下旨,命决意大义灭亲的郁止为主将,郑国公为副,率领大军出京平叛。
站在城墙上,遥遥望着那人没于人群中,随着大军远去,应轻烛久久未收回视线。
贴身太监取过大氅为他披上,“陛下,保重身体,郁……公子也会担心陛下身体是否安康。”
应轻烛平静道:“回宫。”
行军打仗不是个好活,尤其是这个落后的古代。
长途跋涉会使人身心俱疲,一路上也艰辛不已,尤其郁止这具身体根本从未吃过苦,在这路上算是全吃了。
若非郁止善于调节和伪装,他在军中原本便不好的名声便会一落千丈。
郁止没有让别人认为自己是来镀金抢功劳的废物的打算。
他原本还想亲自上场,然而这身体不给力,他便打算只制定计策和攻打计划,别人打,自己坐镇军中,他可不愿因为逞强而导致失信于应轻烛。
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并没有直接对敌应王。
应王一路走来占据了不少地盘,但郁止目前并不担心,应王起兵其实有些匆忙,且他还不愿污了名声,因此那些人和地都不知道自己易主。
他安排一队人去溧阳抄了应王老家,没有惊动留守的应王军队,便把应王家眷偷了出来,等人发现时,人早已经没了影。
溧阳大乱,全城找人,消息传至应王耳中也令他变了脸色!
“那么多人做什么吃的?!连人都看不住?!”
“父王息怒,想来去那皇帝太过狡猾,才会想出这等办法,父王,目前当务之急并非找到家中弟妹,而是先打进京城,大位要紧!皇帝畏于父王,想来定会用弟妹们做文章,目前他们应当没有生命安全。”
说话的是应王最看重的儿子,也是郁止这具身体一母同胞的弟弟。
此次上京乃跟着应王,因此逃过一劫。
应王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带了个儿子,否则这会儿就是全军覆没。
至于这位二公子,心中便是高兴,恨不得皇帝真把他那群弟弟妹妹杀了,如此一来他便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也是能继承他大业的儿子。
此时,二人并不知道,几日后便会看到自己的亲儿子/兄长。
得知朝廷已经派兵,且讨伐他的人是郁止后,应王心中将郁止那个便宜儿子骂了一晚上。
传旨说明他是反贼的那名官员已经被他杀死,却也无法阻止他谋反的消息传遍全国。
应王干脆也不装了,京城不过两万兵马,即便加上沿途各州府,也不过七八万兵马,如何能与他十几万兵马抗衡?且那主将还是他那自小不学无术的大儿子,他不信对方能玩出什么花样。
然而当他看着自己被各种奇袭,对方军队一路势如破竹,眼看着就要冲至主阵营,他甚至来不及懊恼后悔,当即想要挽救反击。
然而太晚了。
为了早止兵戈,郁止奉行擒贼先擒王的原则,一开始便动了应王的子孙家人,如今没有后顾之忧,可以直接对应王动手。
未必,他罕见地亲自上阵,手持长弓,挽弓搭箭,远远朝着某个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