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无法,只好先离开了。
几个同学走后,薄溪云重新看向了胡鹏几人,淡淡道:“白宋,你没必要这么折腾。”
胡鹏那边静了一瞬,随即,果然有一个声音从电话中响起。
拿着手机的人当即按下了扩音键。
白宋阴冷的声音传来。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指挥我?”
薄溪云并不准备进行毫无意义的骂架,一会儿就要上课了,他没时间。
他直接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是因为当年白格磊找前妻和亲儿子受阻,你父母曾经提议过,把你过继给白格磊。”
这的确是白家的隐私秘闻,连胡鹏他们都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手机。
白宋本来要被过继给他的有钱大伯?
薄溪云继续说。
“但我被接回了白家,你过继的事就泡汤了,所以你一直觉得,是我抢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阔绰生活。”
“难道不是吗?!”
实际上已经无须怀疑,白宋激烈的反应直接坐实了薄溪云的话。
“而且你还是个冒名顶替的假货!”
对比之下,薄溪云的声音更显冷静。
“白宋,就算当年没有我也一样。白格磊要的只会是自己的血脉,即使亲弟弟的孩子也不行。”
“因为,白格磊只爱自己。”
他冷静得简直不像是一个尚未成年的、被至亲驱逐抛弃的小孩。
他还反问白宋。
“这一点,难道你不清楚么?”
听筒的那边,扩音功能将声音完整地传散出来,甚至连白宋的粗喘都清晰可闻。
即使没有开视频,白宋此刻的模样也完全能被人想象出来。
自己深埋了这么久的恨意,白宋根本不知道薄溪云是怎么发觉的。
这人拥有如此惊人的洞察力与敏锐度,而他那点隐秘的心思,居然早就被看透了。
“你……!”
或许连白宋自己都没有察觉。
真正让他出离愤怒的,是薄溪云最后的话根本无法反驳。
白宋如此嫉妒的、眼馋的、拼命想要得到的,来自大伯的独对于自己的疼爱。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白宋只能恼羞成怒,虚张声势地指责薄溪云。
“你他妈说什么鬼话!这就是你的错!”
不远处的楼边传来了细碎的声响,胡鹏身边有人往楼里看去,就见教学楼内的教室里,有人被外面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开了窗在往外看。
这次,为了让薄溪云颜面扫地,胡鹏他们特意把地点选在了教室窗外。
现在,教室里的同学们果然被吸引了,不只一楼的一二班,连楼上的三班都有人开窗在往下看。
胡鹏旁边的人见状,用胳膊肘碰了碰胡鹏,小声说了句什么。
电话里,白宋还在语无伦次地谩骂着,但很清楚听得出,他已经从内部被击溃了。
胡鹏自然不可能坐视白宋吃瘪,他今天这么大费周折地堵人,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薄溪云的恶心作为。
“少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了。”
胡鹏先嚷了一句,随即敲了敲一旁的手机屏幕,说。
“宋哥,让我来。”
白宋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而胡鹏已经拿出一个薄本,高高举了起来。
“薄溪云,看看,认识吗?”
薄溪云本来已经准备走了。
他对白宋言尽于此,再没什么好聊。如果白宋继续纠缠,那他之前做过的不少事,想必当惯了大家长的白格磊会很乐意管。
不过胡鹏拿出来的那个薄本,薄溪云的确眼熟。
本子是简单的素色封皮,看起来并不显眼,但在封皮的右下角,却画着一朵小小的云。
薄溪云一眼就认出了那一朵云。
那是他自己画的。
他的视力一直很好,不会看错,不然刚刚也不会隔着那么远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白宋的名字。
那是薄溪云的笔记本。
怪不得,薄溪云心想,之前整理笔记的时候总觉得缺了一部分。
教学楼内的教室里,聚集在窗边向外看的同学越来越多,胡鹏已经迫不及待。
“这是你的本子吧?里面全是你的字。”
他晃了晃那本子,随即翻开本子,拿出了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
“看看,你在本子里私藏了什么?!”
照片是张半身照,那张脸,赫然正属于在场所有人都熟悉的一个人。
以免教室里围观的同学们看不到,胡鹏还扬声说了出来。
“你竟然偷藏了易少的照片!”
他故意皱起眉,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恶不恶心啊你?!”
隔着窗户,教学楼内的三个班都传来了不小的惊讶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