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不说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这些天他们仍然每天都保持着视讯通话,薄明野看上去也很精神,如果不是薛晓莹告诉他,估计这人还要继续逞强下去,想到这里刻舟就恨得牙痒痒,“你当我是摆设吗,一点忙都帮不上?”
“怎么会?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你们的训练日程也很紧张吧,听说过年都只放三天假,就为了备战联赛?”
“每年都这样,我都习惯了。”刻舟色厉内荏,“我今天来就是让你知道,我很厉害的,很轻松就能帮上你的忙,根本算不上麻烦。”
“嗯,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薄明野很清楚,哪有事情是那么轻松的。
能把朱墨带到银帆来,刻舟指不定费了多少口舌,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这些情谊,他都默默记下了。
刻舟见他还望着自己出神,俯下身去,直接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我不想看你过劳死,快点闭上眼睛睡觉了!”
薄明野点点头,乖巧地闭上眼睛。
感觉到睫毛刷过掌心,安稳地蛰伏下来,刻舟这才移开手,安静地坐在旁边。
他想陪这人多待一会儿,又生怕吵到他,于是把自己的呼吸都放得很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睡脸。
好像脸色是有点发白?还是本来就这么白?
黑眼圈倒是看不见,但是刚才那双眼睛里确实透露着疲惫。那是种心理上、状态上的麻木,像是好久没有品味过美食,好久没有悠闲地散过步,好久没有放松下来的样子。
感受到这人的呼吸变得绵长,看着他毫无防备地睡在那里,刻舟喉结滚动。
终于还是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嘴唇。
亲完他就心满意足了,整了整银帆的教练服,准备出去耀武扬威一番,给那些不让薄明野省心的队员一些专业指导。
他站起来转过身,还没离开沙发两步,就突然人从身后扑住了。
两人又跌回了柔软的沙发上。
薄明野还没有睡着。
但他已经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不是那种琢磨着作战计划、考虑着战队未来,脑子里无序播放各种赛场险情的强行入睡,而是真正什么都不想,只安心感受有人陪伴的假寐。
哪怕只有几分钟,也让他觉得舒服许多。
薄明野把刻舟按在沙发上,手掌抵着他的胸口:“你难得来一趟……”
刻舟回过神来,仰着头看他,目光灼热。
心脏的剧烈跳动早已出卖了他们身体上的亢奋。
薄明野把话说完:“就这么走了,不觉得浪费吗?我都不甘心,你甘心?”
刻舟犯愁地看着他,哑着嗓子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还不够听话么?”薄明野将刚才那个吻还回去,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热气纠缠在唇齿之间,“不是你让我给你睡的?”
“薛总说你很累了。”刻舟用最后的理智克制自己。
“做完了我睡得更香。”
哐——
那扇拦在他面前的栅栏被情热撞了个粉碎,刻舟用力吻住这个非要招惹他的人,刹那间反客为主,把他翻了个面,压在了沙发靠背上。
刻舟抵着他后背,急躁地拉扯他的衬衫衣领,还没来得及扯下,脑袋就凑了过去。
薄明野顺从地甩掉外套,打算把衬衫也甩掉的时候,刻舟制止了他。
他喘着气说:“别脱了,这样挺好的。”
薄明野:“……”
裤子落到了地上,只剩下薄明野的外套在皮质沙发上,被蹂躏得不成形状,眼瞅着是穿不出去了。
可这会儿谁还顾得上,刻舟真恨不得把人嵌进自己的肋骨里。
薄明野也已经非常克制了,这里毕竟是工作区域,虽然这边的二楼一般没什么人来,但他也尽量闷住声音,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门口的薛晓莹转头离开。
她是想来喊刻舟去当代班教练的,走到这儿却改了主意。她什么都没听见,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听见,让她确信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自家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如何,薛晓莹清楚得很。
要是两人没干什么,她高跟鞋一路踩过来,就算薄明野睡着了听不见,刻舟也早该出来了。这静悄悄落针可闻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听着外头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刻舟比刚刚更加兴奋。
薄明野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又被推上了新的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