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恶劣,又好像很温柔。
“不出意外的话,会都想起来。”
苏离唇角一勾:“那就太好了。”
上车出租车,苏离翘起的唇角都没放下来。
等贺铎恢复了记忆,想起自己在苏离面前的种种幼稚行为,一定会非常的……社死吧。
那下次见面的时候,也一定非常的,有趣了。
苏离一路好心情的回到小别墅。
见到安娜,他大方地送了安娜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安娜被苏离笑得有点晕。
等苏离上了楼,她脑子里还在回放苏离那个灿烂得像是热恋中人一样的笑。
愣了片刻,安娜才想起拿出手机,给谢助理发消息,汇报苏离已经到家的事情。
谢助理只在手机上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随后谢助理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壁炉那边。
贺铎就坐在单人椅里,冷脸看着壁炉里的人造火焰,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指尖圈着杯烈酒,酒杯里的冰球已经完全融化,杯壁上挂满了水珠。
但杯子里的酒一口也没少。
不知道贺铎盯着壁炉看了多久了。
“家主。”谢逢出声。
贺铎的眸光这才动了一下,发现杯子里的酒已经变热了,他烦躁地将杯子放在小几上。
“说。”语气很哑,带着明显的烦躁。
谢逢快速道:“苏先生到小别墅了。”
贺铎侧了一下头,又立马扭回去,继续盯着壁炉。
他没说话,谢逢也没再多嘴,安静地退开。
偌大的客厅很快寂静下来,壁炉里的人造火焰无声跳动,火光明明灭灭,映入贺铎暗红的眸子里。
他的记忆在昨晚恢复了,并且昨晚他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张又旧又小的旅馆单人床,那个漂亮又恶劣,还诡计多端的苏离就被贺铎压在身下。
他纤细的手腕被贺铎紧紧抓住,摁在床上。
就那么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贺铎身下。
梦里的画面朦胧昏暗,但苏离的眼睛却仍旧亮晶晶的,眼尾轻轻勾着,笑得像个狐狸精。
“小屁孩。”梦里的苏离对着贺铎说话。
他嗓音里含着暧昧而绵软的笑,不知道是真的在抱怨,还是在蓄意撩拨。
“你又不懂,摁着我干什么?”
梦境缺失细节,贺铎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苏离突然亲起了他的下巴。
唇瓣柔软,坚硬而牙齿偶尔会蹭过贺铎的肌肤,像是要咬他一口,又像只是调情的一碰。
贺铎开始浑身发热,有东西在他身体里叫嚣,冲撞着他的肺腑,再点燃他浑身的血液,要他摒弃理智,去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梦里的苏离嘴唇软得像是云,贴着贺铎的下巴,擦过他的侧脸,最后飘到他耳朵旁。
然后轻轻地,调子酥酥地对他说。
“叫哥哥。”
贺铎瞬间就惊醒了。
接着他就想起了幻境里的所有事情,包括自己那幼稚极了的小屁孩德行,以及他那猝不及防地掉马。
贺铎盯着壁炉里的火,越看越觉得心头燥热,总有一股情绪死死压在心口上,想发泄出去,又自虐的觉得舍不得。
时间在寂静里无声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铎突然拿起了手机,熟稔地翻开通讯录,找到苏离,然后盯着那个冷冰冰的联系号码看。
贺铎点开两人的聊天记录,看了一会,又关掉,过了一会,又打开。
就这样毫无意义的重复了好几遍,情绪反而越来越烦躁。
很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贺铎扔开了手机,将变热的酒一口喝完,思绪漫无目的地胡乱发散,最后渐渐凝聚成两个简单,而又有着近乎沸腾热度的字上。
——想他。
**
苏离一夜好眠,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
吃过早午饭,他开车出门。
刚出别墅区,转进公路,一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冲出来,直直地朝着苏离的车头撞。
幸好车速还没提上来,苏离刹车及时,没撞上那人。
但那个女人还是扯开了嗓子哀嚎一声,就地一趟,打着滚的嚎叫起来。
声音蛮横粗鲁,还有些熟悉。
是周竹兰。
苏离坐在车里,他还没做出反应,一旁别墅区的保安就冲过来了,指着周竹兰就说:“别碰瓷了!我们都看见了,而且你在这边转悠好多天了吧,摄像头都录下来了,赶紧走,不然我们报警了!”
周竹兰滚在地上,大声喊道:“你报警啊,你报啊,我才不怕,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怕!你要是报警,我就把你整个别墅全给你烧了!”
说完,她忽然爬起来,不顾保安的阻拦,冲到苏离车前,用力砸着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