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爷抱着身体里颤抖的身体,开口却哑了声。
“崽子,是不是很疼……”
小崽子咬着唇,不似之前哭的放肆,只让眼泪尽数贴着尤四爷的胸膛、自己的脸颊滴下,却到头来都没有说出一个疼字。
第一次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尺寸问题,小崽子还没怎么承受深入的地方就已经有些伤了。
尤四爷在生出愧疚的同时又不免得担心着以后。
但是看着小崽子到现在都还是带着点儿惨白的小脸儿,尤四爷只能强迫自己再当一阵儿柳下惠了。
可是这也不是个事儿啊,当一时还行,当两时他就该去跑到北极去泡个凉水澡了。
“崽子啊……”
尤四爷将他松开,拿过被子给他裹上,开门去了浴室。
他没想到等他回来当然时候,他家崽子就在门口站着。哪怕两条腿随时都有支撑不住的时候,哪怕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消去。
穿着浴袍的尤四爷看着他,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眼睛里的不安。
抬起的手抚上那双眼睛,小崽子却侧过头,用那柔嫩的脸颊讨好地蹭着他因为带着薄茧而略有些发硬的手心。
“崽子,你怎么了?”
尤四爷用自己的拇指摩挲着小崽子脸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忽而想起他之前在小崽子口袋里发现的那瓶药,顿时墨黑的眸子又深沉了几分。
将那瓶药找了出来,尤四爷问他:“崽子,你之前说这是一个哥哥给你的?”
小崽子点头。
尤四爷眸子里顿时升起一丝寒光,但紧接着就被他隐了过去。
“那这是他让你吃的?”
小崽子不明白尤四爷为什么要问这个,他只知道尤四爷的心情不好,他不喜欢他不高兴,乖乖回答道:“是我自己想吃的。”
尤四爷看着他,将瓶身又攥紧了几分,伴随着里面的药片抖动的沙沙声。
“为什么要吃这个,不是怕苦吗?”
小崽子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道:“这个不苦的。”
“那也不是甜的,你为什么还是要吃这个。”
尤四爷敛着眸子,里面凶涛暗涌,仿佛下一秒就能决堤。
小崽子看着他的眼睛,发出声音之前将缓缓地将脑袋低下,等到开口时声音清晰却也极小,像一只藏在树后悄悄窥视的小鹿。
“这个吃了之后很舒服的……”
舒服……
这明明就是治疗抑郁症之类的辅佐性药物。
一个念头在尤四爷的脑子里缓缓滋生了出来。
但尤四爷不想相信这个答案,却按捺不住心底的那种惶恐感。
他想起他家崽子在树上呆呆地坐着的样子,想起他趴在床上却无神地睁着眼睛的样子,想起他哭了却没能发出一声声音的样子,想起他在刚才疼到咬破嘴唇却没有吭一声的样子……
尤四爷想安慰自己不过是瞎想了罢了。毕竟就他家崽子靠一顿饱饭都能满足一整天的性子,怎么会有抑郁方面的倾向啊……
“不吃了……”小崽子抬起头,看着尤四爷声音带着点儿试探,声音小小地道:“我以后不乱吃了……尤尤,你是不是生气了?”
尤四爷喉咙动了动,许久才吐出一个沙哑至极的两个字。
“没有……”
但小崽子却没有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被尤四爷看在眼里,就像是一把在心脏的地方不断搅动的刀子。
入夜,连星子泛的光都是凉的。
尤四爷在一片黑暗中看着攥着他的衣角陷入熟睡的小崽子,一双浸在黑夜中的眸子在温柔与不安中挣扎着。
“安排一个最好的心理医生过来,尽快。”
第八十九章 要被判了
门口的人提着手提箱将脚下的皮鞋跺了跺,肩上带着未消的寒霜,能看的出来是着急赶来的。
沈姨给他开了门,见男人这有点儿狼狈的样子,心下觉得奇怪。
毕竟尤四爷请来的人怎么连个车都没配,一大早上的就骑着一辆共享单车就过来了。
沈姨也不好多问什么,领着他进去了。
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鼻梁上架着两片儿厚厚的眼镜片儿,看起来发质不太好的黑发不太服帖地塌在额头上,往下是两边儿不太对称的眉毛,眼睛内陷,鼻头挺大,嘴型也算不上好,五官分开来看算是丑的了。
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点儿舒服,而且穿着虽然不是太奢侈。但打眼一看搭配就挺有讲究,并且让人觉得还挺有亲切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