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点头,又扭头看了看他的伤口,问:“那你还疼不疼了?”
尤四爷也点头。
崽子在床上掉了头,睫毛上还带着泪渍,连鼻头都还是红的,就这么趴着往他的绷带上吹。
气息温热而又带着来自于错觉的软和,让尤四爷觉得好受了不少。
崽子给他吹了一会儿,呼吸道就异常的干涩,本来嗓子就哑了,嘴里还带着伤,这么一个劲儿地吹不难受才怪。
“呼……咳咳咳……呼……呼……咳咳……”
尤四爷用手捂着他的嘴,“可以了,我已经不疼了。”
崽子的眼泪虽然干了,但睫毛还是粘成了一撮一撮的,让他的周身都像是被雨打过一般的感觉。
“你又在说谎了。”
尤四爷坦坦荡荡的点头,“但有些事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崽子趴在床上仰起头,嘟着嘴看着他问:“什么?”
尤四爷:“不说,这些事儿说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崽子有些无趣的将脑袋又沉了下去,许久才将脸陷进被子里,用那种闷的有点儿不清楚的声音问他:“以后我们永远都会像这样一样生活吗?”
尤四爷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停顿,“当然是这样一起生活。”
崽子趴在被子里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崽子的咳嗽声又传出来了。
小大小闹的不满意,以后慢慢磨合就是了,只要现在能够抓住的东西……能够确定就好。
“那个事儿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气你了。”崽子闷声道。
现在还坐这儿面馆儿里吸溜面条的刀子,还有在学校里站在讲台上龙飞凤舞的讲着课的尤潜椋不知道,十个月的礼物就要来了。
至于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就另说了。
崽子坐在床上,端着热茶喝着,却抬着眼珠子看着尤四爷正跟什么人打着什么电话。
“什么时候能到?”
“全是男孩儿吗?”
尤四爷跟电话给挂了,然后抬着眼皮子看向正坐在床边儿好奇地看着他的崽子。
崽子将嘴里的茶给咽了,问他:“什么男孩儿?”
尤四爷:“刀子跟尤潜椋的儿子们。”
崽子抓住主要字眼儿,歪了歪头,“们?”
尤四爷:“嗯,们。”
崽子:“那是几个?”
尤四爷:“你猜?”
尤潜椋知道他的电话之后,直接向学校请了假,又将电话给刀子打了过去,让他先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带着他一块儿去机场。
本来约的是下午4点,刀子跟尤潜椋在两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两人等着接机,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尤潜椋右手攥着左手,看着看似一脸平静的刀子,笑道:“我有些紧张。”
刀子听了却意外的没有笑他,一张脸还是崩的很紧。
尤潜椋:“你呢,紧张吗?”
刀子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却又抿紧了,半个字都没有吭出来。
他可不光紧张……
但他也不想在尤潜椋的面前露出期待的表情,只能绷着一张脸,天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煎熬,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围着机场大跑两圈,再回来平复一下心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尤潜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四点零一分钟。
“妈的,时间都超了,怎么还不来!”刀子不耐烦地道。
4点飞机落地,等带着孩子出来总得要一段时间。
尤潜椋看着他总算是露出一些焦急的脸色,暗自笑了。
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一个外国人打扮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用蹩脚的中文问他们:“阮先生跟尤先生是吗?”
尤潜椋认出了这个人的长相正是尤四爷发过来的照片上的那个人。
“我们是,孩子呢?”
这个外国人对着两个人笑了笑,“他们很快就被带过来了。”
他……们?
刀子有些懵逼的看向尤潜椋:“弄出来的是双胞胎?”
尤潜椋:“……不太清楚。”
算了,双胞胎就双胞胎吧,养一个是要养,两个也是养。反正尤潜椋的工资挺高,也不是养不起。
那个外国人见两个人有些不明情况,正想跟他们解释。但在他的身后,一连十几个人已经接连出来了。
“他们来了。”
十几个人前后推着婴儿车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尤潜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