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站不稳当,没有松开夏菊的手。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崽子看着四周问他。
夏菊单挑眉,带着些娇俏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把你偷出来了呀。”
崽子愣了一下。
夏菊看着他发愣的样子,笑的前俯后仰。
“偷?”
夏菊捂着自己的肚子点着头。
崽子不太能理解她的笑点,但也面部肌肉放松着看着她,等着她笑完。
夏菊看着他,笑声慢慢停了下来,她用食指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渍,然后双臂环胸,勾唇斜笑。
“在我被人抓到之前,你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崽子鼓起腮帮子。
“我不是!”
夏菊却不听他的,问他:“你还上不上厕所?”
崽子往四周看了看,透过带着铁栏的窗户看到了一大片被太阳烤的泛起油绿的瓜田。
“这儿没厕所。”
“熊猫可不会上厕所。”
崽子看着她,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被气的头一扭,置起气来。
“那我不上了!”
夏菊看着她,挑了挑眉毛,然后转身离开,铁门刺啦着关上。
仓库内的光线顿时被关上了大半。
崽子猛地扭头,但门已经被完全关上了。
他盯上了窗户,但脚底发软,连走过去都累的他几乎趴在地上不肯动弹,牙齿刚咬伤栏杆就气馁了。
憋的难受……
要是硬是使劲的话说不定会直接……出来……
崽子的牙齿磕在窗台上,仰着下巴慢腾腾地顺着墙滑了下去,软趴趴地掉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捂着自己的下腹。
有人想让他憋死……
崽子的眼睛眨巴出了泪光,刚想妥协就想起之前自己脑袋卡大门上的那回……
被窗户的栏杆割成道道斜框的阳光随着日头移动。直到崽子的半个身影都被移到阴暗中的时候,他最终还是向恶势力低了头。
用轮胎压住痕迹,崽子气的眼角鼻尖都泛着红。
身上虽然还是软绵,但也有了点儿力气,崽子再次爬上窗户在窗台上去起一条腿坐着,用牙啃着栏杆。
牙口比不上以前了,大半个小时才啃断了一根儿。
就在崽子抱着第二根儿开啃的时候,却发现踩着瓜田走过来的夏菊正看着他。
崽子收回了牙齿,有点儿被抓的尴尬。
夏菊:“你在干嘛?”
崽子:“吃饭……”
夏菊在阳光下歪头,对着他笑。
崽子从窗户上跳下来,然后就听到外面的夏菊对着他说:“出来!”
崽子:“从哪儿出去了?”
夏菊:“当然是大门啊!”
崽子:“……”
门没锁,而且这门连锁门的孔眼儿都没有,光秃秃的两个大厚铁板。
崽子扒开一个小缝,挤了出去,刚出去夏菊就将一顶遮阳帽带在了他的头上,晒在他的脸上的炙热顿时就消失了。
已经两天了……
没有人知道崽子被带去了哪儿,他们只知道,随之消失的还有夏菊。
但是两个人没有必然的联系。
南荣应隐约猜道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联系。但是夏菊也不至于因为自己将崽子给带走……
尤四爷一拳将南荣应邹倒在地上。
“这件事跟你到底有什么联系!崽子是不是那个夏菊带走的!”
南荣应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她没有联系过我,要是崽子是她带走的,那应该就是冲着崽子去的……”
尤四爷觉得南荣应说的不过是一个笑话。
夏菊追南荣应追的人尽皆知,如今落得名誉全毁人人唾弃,在这个时候又偏偏跟着崽子失踪了。如果不是因为妒恨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南荣应的眼神很慌,他想起夏菊发疯的样子,将自己的手攥紧了。
“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夏菊真的是个疯子!”
远处是高高的电线杆,西瓜地过去是齐整整的玉米田,也有一块面积不大的花生地,地里有几个分散的土包。
有房子,低矮,破旧,也有路,坑坑洼洼的、年久失修的油柏路。
崽子抬了抬帽沿儿,环视着四周。
这是乡下……
但是再远一点儿是沿着油柏路齐齐整整的房屋,应该坐落了一个小镇。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的小型屠宰场穿出来了撕裂的杀猪声。
崽子吓得赶紧捂住了耳朵。
夏菊看着他,勾唇笑着,攥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屠宰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