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对这人是谁也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他跟尤四爷认识是在十年前,十年前他十七岁,便已经在国际上站稳脚跟了。
年少出名正是恣意轻狂的时候,却偏偏在职业生涯下摔了个跟头,以至于至今都是个笑话。
谁知道尤四爷的心里怎么长的,就跟女人来月经似的,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非得疼上一回。
“你这病我是真的治不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尤四爷声音散漫地叫住他,“等他醒来给他看了后再走。”
医生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
当这个医生可从来没等过病人,还是等着这么个像是给人玩儿的男的。
“尤四爷,我也不缺你这个钱。”
尤四爷轻拍着睡着的崽子对着医生抬了眼,“我说让你等等。”
那是不容反驳的眼神。
难道他还真能直接将自己给崩了吗?
尤四爷说不定还真会。
医生气节再大也不可能真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他的枪口上。
他说让他等,他就等呗。
妈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尤四爷这种人!
床上的人睡得很是安稳。
医生还以为他不过是被尤四爷养的个情儿。但是在过去的两小时间,他就觉出尤四爷对这人恐怕是认真的。
这个发现反倒是让他心里舒坦了点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病床上的人足足睡了有五个小时。
在床上的崽子稍微动了一下之后,医生激动的就要站起来,说知道崽子只是翻了个身,找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又睡熟了过去。
今天他睡的时间属实是有些多了。
医生扶额,沉着一张脸看了看时间,想着今天应该是回不去了。
“要不我去附近找一家酒店,明天再过来?”
“我让医院给你开一间病房。”
“那他得的是什么病,你先让我有个底儿。”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给他做个全身检查,确保他以后没有什么大的危险。”
医生简直能被尤四爷气晕过去。
检查这种事儿谁不能做啊!
但是敢跟他争执那绝对是犯脑残的事儿。
哪怕是当了医生也习惯不了这种酒精跟消毒水的味儿。
在当天晚上尤潜椋就已经醒了过来。
头上是纱布,带着呼吸机,四周是各种的医疗机器。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
尤潜椋艰难地挪到了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刀子,想叫他,但带着呼吸机的他却发不出声音。
在晕倒的最后一刻钟,他看到了辉子错愕而惊慌的脸,以及房间里各自拿着棍子的男人。
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死在他面前的场景……
刀子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神色很是不安稳,梦到深处甚至出现了全身痉挛的现象。
尤潜椋朝着他的方向伸着手,手背上的血液顺着输管倒流。
刀子猛然醒了过来。
没有来的急理清自己梦里到底是什么,刀子看着醒来的尤潜椋,发烫的眸子直接就涌出了泪水。
尤潜椋不知道是因为梦,还是因为他……
刀子流着眼泪愣怔了片刻,这才注意到尤潜椋手背上跑针了。
他赶紧将输液给他停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到最后却是猛然站了起来,跑出了病房。
尤潜椋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
直到看着他拉过来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
为什么会拉过来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
“你快给他再看看!”
本来睡得正好却被强行拉起来的医生简直就在爆发的边缘。
“能有什么大事儿你就非得把我给拖过来!”
“他醒了!”“嗯,恭喜!”
那医生说完掉头就要走,却被刀子再一次给拖拽住。
“我说他醒了!”
“那不然你还想他死过去啊!”
醒就醒了呗,非得大半夜的把人给拽出来!
刀子却不肯松手,只想听他说一句,确确实实听他说上一句,听他说尤潜椋已经没事儿了……
“他都没事儿了你还不放手!”
刀子听着,将他的手给松了。
家属见了千千万,这种奇葩,这种做派的人倒是第一次见。
医生走后,刀子将尤潜椋手上的针给拔了,连呼吸器也给他摘了。
“他说你已经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