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壬大窘,出声提醒,“旁边还有人……”
站在门边的郑雄刚好听到这句,立马不爽地哼了一声。
他刚就看到殷北临拿了手绢出来,可是斜着眼盯着眼泪鼻涕瞥了半天,没见人把东西送过来,反倒开始那边小小声的卿卿我我,顿时整个人更不好了。
郑雄蓦地回身,恨恨道,“你们、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我一个长辈在这里,都……都成这个样子了,”郑雄匆匆抹了把脸,悲伤道,“你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路壬连忙把手绢递了过去,“没有,没有,刚刚和哥说了点话……”
郑雄瘪了嘴,一把扯了过去,大声地擤了擤鼻涕,哼了一声。
路壬看着郑雄红肿的眼,小声问,“伯父,你还好吧……”
“你还好意思问!”郑雄擤完鼻涕,瓮声瓮气道,“都是你在大哥面前装模作样,他才会不信我,少在这里假好心”
“咚!”
门忽然被从里面拉开,弹在墙上,发出一声回响。
郑雄,“……”
张管家站在后面,一向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看上去有些凌乱。
殷老爷子青黑着一张脸站在前面,好似罗刹地看着他,“你又在乱说什么?!”
被殷老爷子唬着脸一骂,郑雄嘴一瘪,刚哭红的老脸一皱,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然而这副样子只有女孩儿做了才让人怜惜,郑雄做出来,只得了殷老爷子一个黑脸。
“一把年纪还在这哭哭啼啼,丢不丢人?”
殷老爷子拄着拐杖,瞪了郑雄一眼,沉声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我儿和路壬情谊正浓,你少在这里说写没有根据的话,听懂没有?”
“……”
“听到没?!”殷老爷子又是一吼,“说话!”
“……”郑雄哽咽一声,“你凶什么凶!”
“明明是大哥你先前反对他们在一起,我才辛辛苦苦找了这些资料……”
郑雄哇啊一声,用殷北临的手绢捂着眼睛,又哭了起来,“嗝,现在还怪我头上了………哪有你这样的!!”
殷老爷子面色一红,“……”
“……胡说八道!我何时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殷老爷子重重一跺拐杖,“张权!把他给我带进去,少在这丢人!”
哭哭啼啼的郑伯父就被张管家带走了。
收拾完郑雄,殷行接着看向殷北临,他清了清嗓子,肃声道,“今天的事,你纯当他在胡闹。”
“你郑伯父你也清楚,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瞎说八讲,”殷老爷子顿了顿,咳嗽一声,叮嘱道,“路……小路是个好的,他什么性子,为父都看在眼里……”
“……这个X的事都是误会。”殷老爷子摸了摸胡须,“没必要和小路刨根问底,免得伤了情分,知道吗。”
“不然,小路也会伤心的,”殷老爷子堪称和蔼地一笑,“轻轻”拍了拍路壬的肩膀,“你说是不是?”
“……?”路壬干巴巴地笑了笑,“是……是啊?”
殷老爷子还没笑完,路壬手腕一紧,人又被殷北临扯了过去。
“父亲此言有理。”
殷北临淡淡应了一句,拉着他的手改为扣在他腰上。
“但不问清楚,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殷老爷子笑容顿时一僵,“……”
看到老爷子石化的表情,路壬嘴角顿时抽了抽。
明明什么都知道好不好,问他个鬼啦……欺负老爷子好玩是吧?
他心里刚腹诽两句,腰上忽然被掐了一把。
他这个地方本来就怕痒,殷北临这么捏他一下,路壬差点跳了起来。
作恶的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干一样,搂着他,神情坦荡无比。
“儿子今晚要和他好好问个究竟。”
“父亲莫怪。”殷北临微微一笑,扣着他的腰又收紧了点,“这就先走了。”
路壬,“……”
路壬脸上登时烫了起来。
……
回家问个究竟。
问个屁的究竟,明明是要他换衣服好吧。
路壬面色和身上的裙子一样红,粉润白皙的脚.趾蜷着,踩着拖鞋,磨磨蹭蹭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殷北临抱着胸靠在墙上,顿时轻笑一声,直起身子走了过来。
“别笑了……”路壬涨红了脸,“都说很奇怪了啊。”
殷北临让他换裙子,又不让他戴假发。
没了长发遮挡,这又是吊带裙,他的锁骨到肩膀,还有胳膊都露在外面,空空荡荡的,他窘的要死,只能不自在的抱起手。
可是上面勉强抱住了,
这裙摆前短后长,后面遮得严严实实,裙摆甚至拖到了地毯上,可前面从膝盖到小腿全露了出来,裙底乎乎灌风。自己换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在殷北临的兴味而戏谑的目光下,路壬几乎羞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