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_作者:长枝青(19)

这对任务者本身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挑战,

谢慈本身是不在意什么挑战不挑战的,他只在意积分、钱和国家公职人员的福利待遇。

别提那些什么维护世界和平的口号,本质是他们来工作的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

周四谢慈还是去了。

准确来说,他根本毫无选择的权利,因为前两天的犟脾气,他那位好父亲还让他自己去顶楼反省。

谢慈有些许轻微的幽闭恐惧症,但他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住了,甚至还能在暗室内心平气和的抄写诗篇。

周三晚上谢父第二次问他,谢慈的回答还是否定的。

他很少这样执着。

但谢父并不会在意这些,他索性吩咐人在周四将谢慈‘请’去周家的宴会。

谢慈是直接被送进周家的,像一个被送货上门的商品。

周家的房子在郊区,能看得出来是一栋历史比较悠久的老宅,房顶甚至有些琉璃瓦,爬山虎攀在墙侧,有种绿意阴森的感觉。

安静的过分,毫无宴请宾客的模样。

其实想来也知道,如果是一般的宴会,周遥山怎么可能会选择在自家老宅举办。

门口两个年龄稍大些的仆人见到谢慈,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真实了一些,他们道:“您应该是谢先生吧,我们先生等您很久了。”

说着便推开门引人进去,其他人都被挡在门外。

谢慈垂眼跟在后面,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皮,他两边手都攥得紧紧的,瓷白的骨节好像下一瞬就会崩断。

仆人们对谢慈很是热情,他们不停地向谢慈介绍别墅中主人的画作,连阴暗潮湿的丛林画都被夸出一种别样的颓然美来。

一直到三楼的时候,他们齐齐闭上了嘴,很安静的看着谢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三楼只有一道房门。

像一幅栩栩如生的油画。

谢慈有一瞬间产生一种想转身就跑的感觉,他还记得那天早晨自己白而冷的手腕上被栓上的金色锁链,也记得身体内被对方控制的、糟糕疯狂的跃动感,仿佛能勾连出无尽的渴望。

他更加记得对方本该落在自己唇畔的吻,被他躲开了。

所以他被惩罚戴着东西离开。

第9章 第一只备胎9

谢慈做好了面对黑暗的准备,可当他真正推开房门的时,却迎来了大片大片的光明。

这是一间大而宽敞的房间,正对门有一大片透明的落地窗,白纱一样的窗帘静悄悄的落在两旁,窗台上摆放着绿意葱茏的金鱼草、绿萝,和矢车菊。

白色的墙壁上画着受难的圣人,每一盏壁灯旁都立着一只小巧纯洁的天使,画纸和颜料被凌乱的摆在桌边,画板上的作品被一块红色的丝绒布遮挡住。

这片红色是整个房间内唯一不和谐的色彩。

周遥山穿着白色的常服,房内空调的温度打的很高,地上铺着很厚的毛绒地毯,他捏着画笔动也不动,整个人如同一团即将散去的浓雾。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抬首,白色的皮肤仿佛是由纸张塑成的,连唇色也很淡,只有眼睑下方勾带着几分冷淡的青黑。

他像病入膏肓的、即将死去的病人。

即使对方看上去多么平淡无害,谢慈却依旧不可抑制的想起一些糟糕的、令他为之颤抖的事情。

青年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他三番五次的告诫自己,忍一忍就好,就像那天一样。

周遥山似乎很满意他顺从的模样,冷淡的神情中仿佛都能透出几分愉悦。

他邀请青年坐在窗边的木制座椅上,纤细的手指搭在青年的肩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对方的肩膀。

像是某种安抚。

但明显,谢慈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他绷得更紧了,上身只余下一件薄衫,绷紧的肌肉线条甚至都能浮现出几分。

周遥山嘴边的笑意平了下去,他轻声道:“抱歉,今天用宴会的借口将谢先生请了过来。”

他的语气很轻,毫无抱歉的意思:“实在是因为谢先生太不配合我,我发给你的信息一条都没有收到回复。”

“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谢先生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谢慈的脸上有些苍白,他能听懂男人的暗示,对方在用谢家和那个肮脏的视频威胁他。

其实对于谢慈来说,谢家真的不算什么,可那个视频却是真正掐住了他的七寸。

谢慈即便是被当做机器驯养多年,可到底他也是个有着自我意识、自我尊严的人。

他有朋友、有喜欢的人、有在意的人,即使他不在意旁人看到那个视频,可他在意的人呢?

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们,或许他们会怜悯他、可怜他的一时失足,可谢慈这个人终究会成为他们从内心鄙夷、可怜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