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滚。”
周遥山握住他的手,很小心的顺着浅红的地方揉了一下,他一边将意识恍惚的青年安抚性的送进被褥,一边好脾气的道:“好、我马上就滚。”
等哄的谢慈睡着后,周遥山才从房中退了出去。
男人一晚上没睡着,他坐在客厅中抽烟,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因为昨晚刚下过雨,天气还是有些潮湿。青年伸着懒腰走出门,看到满目狼狈的周遥山,慢慢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周遥山,你昨晚是跌了一跤?摔得这么狠。”
周遥山黑色的眼看着青年,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伤痕,他像是在确定什么,好半晌才扯唇轻松道:“嗯,没事。”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被人一巴掌一巴掌扇出来的。
谢慈确实有点搞不懂周遥山这人,他能确定对方在他曾经的生命中扮演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平日这样讲究的人莫名其妙被打成这样,还是很可疑的。
谢慈对周遥山时时保持着警惕心,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了。
毕竟如果不是周遥山心甘情愿,谁能把对方打成这样?
第31章 第一只备胎31
从那天开始, 周遥山在谢慈的眼里就变得愈发奇怪了。
对方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眼球中的白色晕着红血丝,像蛛网, 能看得出来周遥山的状态并不算好, 对方的精神简直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 可他偏要辛苦的、沉默的忍着, 向来不急不缓的男人竟难得的显出几分可怜感来。
B市的夏天格外的炎热,周遥山却穿着一身黑色长袖衫, 浑身上下被衣衫包裹的严实,连颈侧的纽扣都不曾解开一颗。
此时他正站在厨房内,身上系着浅灰色的围裙,手上拿着一只汤匙,有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贤良感。
谢慈从他手中接过那碗汤, 眼神扫过对方腕骨露出的一片淤青,周遥山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在确定谢慈接过汤碗后, 才收回手, 不着痕迹的将衣袖往下拉了一些。
谢慈将汤碗放好, 停顿了一下:“今天的温度快接近四十度了,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他说着,目光落在男人微微熏湿的鬓角。
周遥山没回答, 他坐下来,将汤碗中的葱花挑出来,给谢慈舀了一勺,方才温声道:“不热, 习惯了。”
他说得太自然, 以至于谢慈分辨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他也没有兴趣管太多,毕竟两人尽管住在一次,但彼此之间的界限感还是很强的。至少在谢慈这里很强。
谢慈若有所思的拿起手旁的木筷,左手的食指不注意碰到了餐桌的边沿,沉闷的刺痛感叫他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修长的指关节处有一块极浅的淤青,指甲盖大小。
谢慈皱眉,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磕到了手指。
“怎么了?”周遥山抬眸看过来,他对于谢慈的事总是格外上心,似乎只要这人在自己面前,他就不会将视线移挪开。
谢慈其实一开始是不太能受得了周遥山这样密切的关注与目光,后来竟也慢慢适应了下来。
周遥山放下手中的木筷,他起身去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只活血化瘀的膏药。
谢慈看他:“不用这么麻烦,过一天就好了。”
周遥山抿唇,他挤出小部分药膏,牵住谢慈的手腕,极耐心的给那一小片淤青上药,他说:“只要是伤口就应该注意。”
两人虽说住在一起,却最多算是朋友,若是细下算来,还是周遥山上赶着来伺候谢慈的。
谢慈的态度从来都是淡淡的,说不上拒绝,但也不算欢迎。
感受着伤口处对方轻柔的按压,像是生怕惹他疼了一分,谢慈很自然的将目光投在男人身上、苍白的面上。
记忆中破碎的片段时隐时现这段时间总是这样。
纷乱的画面中,有这人明暗不定的、居高临下的命令,也有这人漫不经心、玩笑的表情唯独没有眼前的沉默小心、寡言温柔。
这真像是完全割裂的两个人,谢慈如此想。
青年摩挲了一下桌布,没有想太多,他的日程很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一些意义不大的事情。
**
以苏家为首举办的慈善晚会邀请了不少名流,因着苏家有向中部南方市场延伸的意思,这次邀请来的有大部分都是B市那些世家企业。
006窝在谢慈的怀里,圆汪汪的眼盯着谢慈按着鼠标的手指,一眨也不眨。
谢慈的手生的匀称修长,骨肉像层白釉似的,指骨泛着浅浅的粉,是那种手控的人单看一眼就能疯狂跪舔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