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成了师门团宠_作者:皆付笑谈(278)

  如此暧昧的姿势臊的他心慌气短,对方却全无所觉,这不是脑子少根筋还能是什么!

  二人沉默对视了半响,都无话可说。

  香炉中的水烟缓缓流淌,萦绕出一屋诡异的宁寂。

  最后陆续忍不住先开口,为了确认再次问了一遍:“你是薛乔之,对不对?”

  刺客脸色冰冷,沉默不言。

  看来没错了。

  他放缓语气:“你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薛松雨的朋友。”

  “薛松雨,还记得吗?你姐姐。她一直在找你。”

  刺客仍旧一脸防备的冰冷,闭口不答。但眼里一闪而过的暖色,表明他还记得那个已经分别了一个甲子的名字。

  陆续默默叹了一口气。

  薛乔之是被禁卫追捕的刺客,他是住在宫里的贵人。他们素不相识,对方自然不会轻易对他卸下心防。

  易地而处,他也一样。

  “我是薛松雨的至交好友,和北梁皇室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心,我要是想害你,刚才也不会冒险救你。”

  他朝薛乔之扬了扬尖削的下颌:“我帮你治疗伤口。”

  “对了,我叫陆续。”

  薛乔之冷声问:“你不问我为何入宫行刺?”

  “我问了,你会说吗?”

  “不会。”

  那还问个屁。

  陆续一边给人清洗包扎伤口,一边朝他讲述,这些年来薛松雨一直在竭尽所能寻找他。

  他没问薛乔之任何一句过往。这些事,不是他该问的。

  六十年间,薛乔之所有经历的一切,该朝薛松雨说。

  薛乔之依旧一言不发,只安静地听着。

  处理完伤口,陆续又从衣柜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对方:“你身上穿的衣服,我待会拿去烧掉。这几日你躲在我房里,我会想办法帮你逃出去。”

  见薛乔之脸色仍然通红,他疑惑道:“刚才憋的气还没顺过来?房里闷?要不要开窗?”

  薛乔之语气冰冷:“我方才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

  “你脑子就是少根筋。”

  虽是包扎伤口,他半身赤/裸,前胸后背在擦洗上药时被挨了个遍,能不脸红耳热?

  陆续再一次瞪大了眼。

  这个叫薛乔之的,怎么这么不会说人话。

  现在可以把他交给禁卫吗。

  他面无表情磨着后槽牙,心中默念三遍薛松雨,忍了。

  “禁卫刚来搜过,后半夜应该不会再来,你可以放心休息半晚。”

  薛乔之一愣:“我们,两个,同睡,一张床?”

  陆续对这人已经无话可说。他都还没表现出嫌弃,薛乔之的眼神已经把他全身上下嫌弃了个遍。

  他压根没打算睡床,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怕自己占他便宜,污他清白?!

  他面无表情走到另一边的长椅上,横身一躺,将背影留给对方,懒得再说话。

  鸡飞狗跳之后,残留的酒劲又奔涌而上,现在头疼的厉害。

  薛乔之冷着脸,毫不客气上了床榻。

  想闭上眼休息,眼神却不由自主朝对面看去。

  他和薛松雨少时分离,一个甲子不见,双方早已不复当年。

  这个叫陆续的,什么都不闻不问,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一个刺客?

  不怕自己趁他睡觉时,一刀杀了他?

  ***

  第二日一大早,窗外刚传来清晨的鸟鸣莺啼,陆续的房门就被敲响。

  他揉着太阳穴起身,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薛乔之。

  薛乔之同样警觉惊醒,二人目光相撞,同时点了点头。

  等薛乔之找个角落藏好后,陆续才走到门边。

  门一开,外面站着一夜宿醉后,脸色阴沉烦躁的秦时。

  一见陆续,他急忙道歉解释。

  他只在昨晚宫宴漏了脸,住在这座苑里的事,只有北梁皇帝和苑中几个负责伺候的宫人知道。

  禁卫不知此事,只将苑内的客人当成哪位嫔妃请来的普通宾客。

  而他昨夜酒醉,睡的不省人事,今早醒来听了宫人禀告,才知晓昨晚禁卫擅闯陆续卧房。

  秦时也揉着太阳穴,神色郁躁:“没想到那群禁卫胆大包天,竟敢冒犯你。”

  俊朗双眸闪过一丝狠戾辉光,杀意森然,后面的话没再说出。

  二人说话之间,一缕电光势如利剑,从天空中破云直坠而下,寰天道君霎然出现。

  幽锐目光看向秦时,神清骨秀的面容沉出凶悍的阴狠和暴戾:“你昨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