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用什么形容,那便是黑胡椒,或者别的香料。他唱这种有故事的歌曲,那就是牛排上撒黑胡椒,相互成就。
还有少数人注意到了安以农演唱的技巧。
“老师,您来听听这首歌。”一个学生将手机交给自己的导师,并且打开之前录制的视频。
《夜都市》才起了一个头,他的老师便是一愣:“这个颤音……”
她连续听了两遍,正要听第三遍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手机可以先借我吗?下课时候还给你。”
“当然。”这个学生说,但是心里有些疑惑:回去看录播不方便吗?
没想到这位老师直接拿着手机走上台,用数据线连接了手机和电脑:“今天,我们来欣赏一段特别的音乐。”
这一边,《我行我秀》结束了这一期的播放,收视率再创新高。
“等过些时候,说不定能转到晚上九点的黄金时段去。到时候还能和《唱作人》斗一斗法。”
那个时候,他们节目的赞助也能再上一个档次吧?
看着最高收视率,总导演很是自得,幸好他当机立断撇掉几个没用的歌手,找了粉丝收割机,不然还不能有这么高的热度。
“也就是那些傻子还搞正儿八经的歌手节目,又穷又没人气。啧,谁还真的听人唱歌啊,不都看脸吗?”
“可惜柯以农不接受第二方案,他作为丑角很合适,比现在的这个人合适。他的存在可以将其他嘉宾衬托得更加光鲜,让目的话题度更高。”
想到这件事,总导演心里还不痛快:“一个没名没能力的小明星,给他机会不抓住,嫌东嫌西,真以为自己能咸鱼翻身?”
这时候,助理小蒋急匆匆跑进来:“总导演,那头《我真是明星》的第三期直播也开始了。”
“哦,那个叫柯以农的小明星是不是被人骂惨了?”总导演拿起他的保温杯,笑得很是不屑:小小蚍蜉,也想撼动大树?
“不,他火了,观众哭着求他继续唱歌。”
第24章
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哪儿?
《我行我秀》总导演恍恍惚惚的时候,赵泽的认知也受到了挑战。
“他真的是柯以农?”赵泽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突然感觉到陌生。
说不清是什么,就是气势整个不一样了。好比是狙击手拿到了他的枪,勇士拔出他命定的剑。
“他好像在发光。”
他好看或者不好看,高或者矮,都变得无关紧要。
安以农不拿话筒的时候,只是一个安静的普通漂亮年轻人,但是他拿起话筒,瞬间光芒万丈,舞台上你只能看到他,视线被牢牢吸附,无论如何转不开。
这就是明星。
劣质的道具,粗糙的背景……所有一切都如黑夜,但夜色越黑,却衬托得那星辰越亮。
甚至你觉得他唱的每个字都会轻轻敲打着胸膛,攻破层层防备触碰到柔软的心。
从未追过星的赵泽有一瞬间理解了粉丝的疯狂,但是为什么会是柯以农?
上辈子的柯以农在离开娱乐圈之后变得普通、落魄,变得乖顺、不会反抗。他安静待在家里,像是捡回来的流浪猫,总是小心翼翼担心被主人丢弃。
赵泽有种梦境和现实交叉的错乱感,梦境中那个穿着围裙的普通男人,还有如今站在台上就能聚光的明星,他们在赵泽的大脑里走来走去。
赵泽无意识地翻开手机里的联系人名单,找到‘柯以农’的名字,又受惊般将之关上。
节目已经进行到下半场,灰毛赖卿和卷毛金哲已经成了边缘人物,就算主持人把他们拉出来,也没有观众关心他们。
赖卿想要借着节目黑红一把的想法宣告破产。他再怎么作妖都没用,人家压根就不想看他,更懒得骂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节目给了好几次展示自己的机会,他都故意出丑,企图博得更多关注,哪怕是负面关注。
然而只期待柯以农下一次表演的观众们无视了他。网友们最多骂一句垃圾,又兴致勃勃地讨论刚刚的歌曲。
这等差别对待实在让赖卿粉丝怒火中烧。
“节目组恶心!垃圾!我们哥哥才不是这样的!都是有台本的,就是故意欺负我们哥哥年幼不懂没有后台!”
“那你滚啊,什么垃圾的正主带什么垃圾的粉。还哥哥年幼不懂……我呸,二十六岁的年幼我不懂。”
“楼上不用给这些垃圾眼色,骂他都是给他涨热度。我已经把柯以农出现的所有画面都截下来了,谁要?”
“我要我要!”
安以农站在嘉宾位,看着台上赖卿的表演。
这是直播谢幕前节目组对嘉宾最后的温柔:让他们换好服装,带好道具,上背景,有配乐,拉助演,表演一段自己最擅长的才艺,留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