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星:“?”
“关于……那天在电影院救了你的人,并不是林翊。”
叶流星神情微凝。
温子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萧青明,是他救了你。”
入夜的风,正在追渐变凉。此时,叶流星残存的那星点酒意早已消散。听着温子诚将所有的秘密逐一揭破,他表情一片空白。
替他找苏绣大师、让杜之冉退出大端园、在电影院与那两名歹徒博斗……
是了,那天他在医院复诊时还遇到萧青明,原来——
“那天首映会结束后,我亲耳听到林翊跟萧青明说的。”温子诚不想让叶流星被蒙在鼓里,“是林翊骗了你。”
叶流星喃喃重复着:“他骗我?”
“是,可是,”温子诚又主动替林翊解释:“他骗你,也是不想让你、让你又因为感动而回到萧青明身边……”
说到最后,温子诚的声音也渐渐显得底气不足,“对不起流星,这事我也跟着他瞒了你这么久,是我不对。”
“……”叶流星视线落在旁边盛开的玫瑰上,恍惚间失了神。
自知愧疚,温子诚满怀歉意地看着他:“你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流星,就算、就算你最后决定——”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温子诚低垂眼帘,沉默片刻之后,只道:“我知道你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想。”
说罢,他又看了叶流星两眼,见对方依旧盯着那朵玫瑰出神,也只能先行离开。
宴会厅内的热闹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叶流星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日在电影院洗手间昏迷前那个怀抱。
“原来真的是他……”轻轻的一句,随即被风打散。
叶流星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突然间,身后有人叫住他:“这位先生!”
一名穿着保洁服饰的工作人员快步走到他面前,神情紧张:“先生,我在那边看到有位女士晕倒在地上,能不能请您一起过去帮忙?”
“有人晕了?”叶流星眼底掠过惊讶,戴着口罩帽子,声线粗哑的男人将手里的工作牌递到他面前,“我已经跟保安队人说了,他说要叫人过来。但是我想不能放她一个人在那里,这是我从她脖子上摘下来的牌子。”
牌子上清楚写着:叶流星工作室余晓玫。
“晓玫姐?”这下,叶流星当即变了脸,赶忙抓起对方,“走,带我过去。”
每年的金狮奖都会有狂热粉丝混水摸鱼进来,所以现在安保工作一年比一年严格,像今年各个入围剧组都要事先提交参会人员,由会方统一制作发放工作牌。进场时,会务人员都会一一核实身份。
其他人因为要上台都把牌子摘了放口袋里,余晓玫因为还戴在脖子上。这一点叶流星再清楚不过了。
匆匆顺着那名工作人员指的方向往花园角落处跑,那儿有座单座的小屋子,上面挂的牌子上写着“杂物房”三个字。
这边的灯光俨然比刚才暗了许多,叶流星甚至绕到杂物房后面,都没见到余晓玫的身影。
“你不是说——”他正想转过头问身后的男人,结果只觉得手臂突然一疼。
左手被一根细长的针刺中,对方拿着针筒推了些东西进到他身体里。
叶流星瞪大眼睛,还来不及说什么,无力感骤然袭向他全身,他只能软绵绵地软倒在男人怀里。
“叶流星,要怪,就怪你自己和萧青明,是你们逼我的。”男人隔着口罩,那声音与之前完全不同,却夹杂着极大的怨恨。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嘴唇轻轻张合,“杜之冉”三个字却没能说出口……
* * * *
余晓玫从洗手间出来,就见林翊站在不远的窗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对于这位豪门少爷,她也算摸清对方的脾气,知道这人也就表面冷。她从餐桌上端了两杯香槟走了过去。
“怎么,没跟流星一起?”
林翊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自嘲地勾了勾唇:“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吃了火药了?这么冲。”余晓玫不以为然,她环视周围,确实没见到叶流星的身影。倒是看见温子诚一个人坐在对面长椅,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今晚明明是个好日子,还一个赛着一个拉长脸?
余晓玫抿着香甜的液体,倒是林翊余光扫过她时,顺口问道:“领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