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吗？
肖乐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
想象余岁得知真相时的表情，肖乐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发现居然无法面对那样彻骨的恨意，尤其是余岁现在已经开始依赖他了。
他不想毁了这一切。
余岁跟余母交替着照顾余父。
可余父受伤的那条腿迟迟没有知觉，两人都愁眉不展，余母忍不住示意儿子向肖乐求助，“小肖家里有钱有势，他肯定有认识的专家。”
“你去问问他能不能帮忙，这次我们自己出钱，总不好一直叫人家负担。”
余岁并不想找肖乐，可望着躺在床上的父亲，面对母亲殷切的目光，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能接到余岁主动打过来的电话，肖乐心中还是暗暗窃喜了下，但他并没有表露在脸上，声音很平静，
“有事吗？”
听到肖乐淡漠的声音，余岁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没事。”
然后就匆匆挂断电话。
他觉得自己很卑鄙，有事就去找肖乐，没事的时候就恨不得这个人能滚多远滚多远，他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可他更受不了看父亲痛苦。
是他的自尊心重要还是父亲的腿重要？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余岁将自己关在卫生间许久，终于还是艰难地拨出那个号码，这次他做好心理准备了，哪怕肖乐提出拿他换，他也会答应。
“怎么了？”
这一次肖乐的语气分明轻了几分，似乎怕吓到对面的小兔子。
余岁深吸口气，把自己的需求一股脑说出来，最后加了句，“……如果你想要我回到你身边，也可以的。”
那头肖乐哈哈大笑，“余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吗？”
余岁，“……”
你不是吗？
肖乐，“我愿意帮你是因为我真的把你当朋友，放心吧，老子不要你肉偿。”
“我那天就已经邀请了国内最好的医疗团队，但人家时间不凑巧，没法当天到，商量后才定下日子，今天下午应该就可以抵达。”
余岁几乎不敢相信，“真的？”
肖乐，“我朋友当时跟我说明情况后我就请了专家团队，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去找普外科的罗医生，我让他负责联络外面的专家。”
“我最近会比较忙，恐怕不能去看你们，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余岁还没来得及说‘谢谢’，那头已经挂断。
下午三点左右，专家组真的来了，是罗医生亲自带过来的，他详细跟余家人介绍了一下几位权威专家，然后将余父拍的所有身体报告拿出来讨论。
余岁听不懂那些人在说什么，但是有治愈可能的话他还是能听明白。
心头不由得一喜。
最后罗医生问余岁还愿不愿意再动一次手术？
这相当于要再遭一次罪，但医生给出的说法是再动一次手术有康复的可能，拖延下去的结果只能是截肢。
余岁跟余母商量，余母一锤定音，“做。”
“我们做手术。”
这次是权威专家亲自操刀，手术时间比上次短了一半，罗医生告诉余岁，“手术很成功，你爸的腿经过复健之后可以正常走路，高空作业是不可能了。”
余岁，“谢谢罗医生。”
罗医生，“你不用谢我，这些都是肖乐安排的。”
余岁足足有一个月没再看到肖乐，他也没有主动给肖乐打过电话，虽然好几次拿起手机，但终究是拨不出去，他始终无法迈过心中的坎。
倒是母亲，总是提到肖乐，说肖乐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
余岁心中想，他善良这世上怕是就没有恶魔了。
只是余岁想不明白，为什么肖乐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对他提出任何要求？
这实在不像那个男人的作风。
天越来越冷，寒风萧瑟。
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顾宣每天依然激情饱满，可剧组里其他人都有点偃旗息鼓了，尤其是小姑娘们，早上可难起床了。
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顾宣建议大家早上起来晨跑，既能锻炼身体又能控制好身材。
这个主意是不错，得到不少人的响应。
不过大家没执行几天，纷纷又懒散了。
没办法，最后还是张导拿出了杀手锏，“如果我们的剧在年前无法杀青那就不回家过年了，人家团团圆圆，我们在剧组团团圆圆也挺好的。”
“大家都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