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心想这位白五爷可真是嘴硬心软,还说不是好朋友,能考虑到这份上,如何是一个旧相识可以概述的,不过他也不点破,因为……郑州府衙到了。
两人都是江湖高手,轻易就掠进了衙门。
此时已经入夜,衙门自然不办公,便径直摸去后面的书房,两人翻找一通,却是一无所获,无论是阴阳账本还是收受贿赂之物,一样都没有,这位陈府尹确实两袖清风。
“难道是我们猜错了?”
五爷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便伸手指向后面的牢房:“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有其他的冤假错案,问问牢里的刑犯不是更快吗?”
展昭还没答应呢,就被人揪着走,甚至还帮忙打晕了两个狱卒。
“不错嘛,不过五爷比你多打晕一个,是我赢了!”
展昭:……这胜负欲也未免太细致了吧?!
不过接下来的场景,却是让展昭寒毛耸立。他其实已经设想过会不大好,却没想到……这般触目惊心。难怪今日王捕头带他来见章洛时要绕了那么多远路,现在想来恐怕是为了多出时间来将旁边的牢房腾空,让他看不到这些惨景。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别拦着五爷,五爷要大开杀戒了!【撸袖子就是干.jpg】
PS:标题出自“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意思就是重刑之下,必能屈打成招。
第15章 酷吏
“艹,五爷我要去杀了这个狗官!”
展昭听到这话,瞬间从震惊之中抽离出来,他上前一步拦住白玉堂:“且慢,如此杀了他,岂非便宜他了!”
“那你说怎么办?他是朝廷堂堂四品大员,就这般看着他轻贱人命?展护卫,展御猫,你能确定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是重刑犯吗?蝼蚁尚且偷生,这般重刑之下,便是说他偷盗国宝,恐怕也没几个人熬得住吧?”五爷气得指着牢房大声道。
展昭看了一眼白五爷,默默将腰间的腰牌提起来:“抱歉,展某不才,也忝为朝廷四品官员。”
白玉堂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这话几个意思?”
“陈清锐为官如何,咱们先问过这些刑犯再言说,若是真如此胆大妄为,展某定递折子上达天听,他若是咔嚓一下死了,那些过往他断的冤假错案就真的再难翻案了。”展昭难得冷着声音说完,这才回温道,“五爷,可愿助展某一臂之力?”
白玉堂心想,我是来跟御猫比个上下的,不是来帮你跑腿的,可他四顾这些连坐都坐不起来的牢犯,这拒绝的话却是如何都开不了口,于是他道:“可以,不过此事之后,你须得与我比试一场,堂堂正正那种,可否?”
“好。”展昭说完,又加了一句,“若你信不过展某,可请黎兄做个见证。”
“那倒不必,若你连这点信用都没有,我才懒得同你比呢,不过可以请黎知常当比武的裁判,他反正空得很,定是随时都有时间。”
“阿嚏,阿嚏”今日后半夜,不知为何突然就下起了冷雨,这一场秋雨一场凉,黎望有些不适应北方的天气,怎么睡都睡不着,斜倚在床上看闲书,看着看着竟然打起了喷嚏,吓得听到的南星一路小跑进来。
“少爷,您没事吧?不会又着凉了吧?”
黎望却不这么觉得:“没呢,都没怎么见风,哪会平地着凉,定是那白五爷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明日你那膳食再弄得清淡些,最好是五爷看一眼都不会看第二眼那种。”
南星:“……是,少爷。”
反正吃亏的不是他家少爷,南星当然不会拒绝,毕竟他可是很记仇的书童,上次在鹤云堂,白五爷可是抢了他的差事哩。
第二日,秋雨下得愈发大,黎望很有自知之明,一整个上午都没出门,倒是南星出去了一趟,带回了……一碗苦汤药。
白玉堂和展昭忙活了一夜回来,就看到黎知常正在发小孩脾气,那不想喝药的小词儿一套一套的,奈何这白面小厮郎心似铁,端着药碗那手叫一个稳啊。
五爷哪会放过这等嘲讽的好机会,当即笑道:“哈哈哈哈,黎知常你也有这等模样,且喝了吧,又不是什么穿肠毒药,别叶老爷子还没到呢,你就病倒了。”
“呸呸呸,我家少爷才不会病倒!”南星最听不得病倒这两个字了。
“噢哟,还挺护主,赶紧的去整一桌菜来,这药五爷替你灌下去,保准一滴不漏。”白玉堂说完,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瞧你两大黑眼圈,折腾一晚上还不累呢?”黎望没好气道,“怎么样,看样子似乎很有收获的样子?”
展昭却是在记录了那么多证词后,说不出任何调侃之言了:“一言难尽,下午我会在城中调访民情,然后连夜回京,二位可否替展某盯紧那郑州府衙,我怕陈清锐会对章洛痛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