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宝贝重生了_作者:野茫(217)

  许拙的手肘撑在椅背上,瞥了眼对比,乐了一声:“晒得黑,我刚入初中那会去南海玩,回来之后黑得像个非洲人。”

  “那你还能白回这样也是牛逼,换我我肯定就白不回来了。”男生感慨:“真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啊。”许拙应了声:“真不要。”

  “行,那我回班了。”男生说完,这次是真的走了。

  眼下是许拙所在的班级,也就是高一四班的体育课。还没打下课铃呢,虽说腿不太舒服,但许拙也不怎么想回班。

  用孙芳丽的话来说,他就跟是在野外长大的一样,能在室外就打死不回室内,好像室内有炸弹一样。

  可许拙的确就觉得室外比室内舒服啊,在室内多待一会儿他都觉得闷,而室外的空气他仿佛能就这样干坐不动呼吸一下午。

  更别提,他这会儿在室外还有事要办呢。

  下课铃响,同学们回班的回班,出班的出班。操场一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附中不愧是临西市的头牌中学,连操场都是那样的广阔。

  许拙起初坐在长椅上仰着头闭着眼,和自然打交道,用意念治愈腿。

  然而认识他的人多,隔一会就跟他打个招呼,许拙渐渐闭不了眼了,在长椅上岔开腿挥手,那范儿起的。

  大概过了快三分钟吧,一道身影才出现在他身后,熟悉的薄荷香传来。

  许拙立刻心领神会地一仰头,让后脑上靠在邢刻的小腹上。

  他抬头,邢刻低头。一个发色浅得和阳光相融,一个深得能将阳光遮盖。

  “又扭着了?”邢刻黑睫下的眼底似乎带着几分无奈。

  “嗯。”许拙应。

  这声和之前球友说话的声可不一样。许拙现在变声了,说话也像个男人,正经的时候还能特别帅气,特别man,迷得同年级女生直叫。

  但他跟邢刻说话就会不自觉软嗓,偶尔再拖个音,怎么听怎么像撒娇。

  虽然他够腻乎,但邢刻却从来不指出这一点。

  他看着许拙那双浅色的玻璃眸,听见他不自觉拖了拖音说:“疼。”

  伸手扶向他倒在自己身上的后脑,把人脖子给扶正了,随即绕到许拙身边说:“我看看?”

  这附近要没人,许拙还真能给邢刻看看。

  但人这么多,他也是会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尖说:“别了,不严重,你扶我去班上就行,等着你呢。”

  邢刻看了他一会,把人扶去了医务室。

  许拙还挺抗拒去医务室的。主要是这医务室老师在他崴到第三次的时候,就严肃叮嘱了他最近几个月最好别打球。

  但许拙手痒啊,经不住诱惑就想打。然后就这样多崴了两次,导致现在他每次去医务室面对老师都压力山大。

  肯定免不了一顿臭骂的- -许拙在进去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然后果不其然被老师骂得体无完肤,痛苦之时,他抽空看了眼旁边的邢刻,随即发现邢刻是那样的平静。许拙当时愣了一下,紧接着,脑海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再回班的路上时,许拙忍不住道:“哎,我都说了不用去医务室没那么严重,你非带我来……不会是就想让黄老师骂我呢吧?”

  邢刻斜眼看他。

  这人越长越高,已经破一米八了,且长手长腿。

  篮球队一直想拉他入伙,私底下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工作,甚至不惜拿许拙当诱饵,然而邢刻始终拒绝。

  从小在外面跑活的人体力不差的,甚至可以说相当好,邢刻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打球而已。

  他喜欢做题,从小就喜欢做题。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因为赚钱,因为邢东海,他曾对题目短暂失去了兴趣。

  但步入高中以后,邢刻的做题欲望登入了顶峰。

  其中最能体现这点的是,当校长提出让邢刻进入一班的时候,邢刻没有太强烈的拒绝。

  他不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要围着许拙转了。进入一班会遇见更难的题目和更高强度的教学,他在追求这个。

  这样的邢刻有时也会让许拙感慨,但还是高兴多一些。人和人本就不可能永远在一块,邢刻愿意进入一班,愿意集训,愿意更高强度的做题,说明他心里肯定有了新的目标。

  这很好,而许拙只需要一直跟着他就可以了。

  这愿望很粘人,所以有的时候,也会叫人生出逆反心理。

  比如眼下,当邢刻说“还好,没崴到脑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