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遇到季榆迟,他连性向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在现实世界里,他平时也就是学习和演戏,精力经常在忙碌一天后消耗殆尽。
自然没心思想这些。
穿书后,最开始是怕季榆迟要他小命,精神高度紧张。后面虽然放松了些,想得最多的,还是怎么达到足以匹配季榆迟的高度而去努力。
谁有心思想这个。
季屿不欲再讨论这个问题,将头埋在季榆迟的颈窝里,闷声提醒:“被子……得换。”
季榆迟只在他们接吻时忽然碰他,这会不止他自己,连被单和季榆迟的手都得洗洗。
“嗯。”季榆迟在黑暗里应他,“自己能洗吗,我手不方便。”
能,当然能!
他总不能让季榆迟帮他洗澡吧。
且不说季榆迟的手还伤着,就算季榆迟是好好的,他也不好意思。
清醒状态下的季屿,还是要脸的。
“哥哥……”季屿还闷在季榆迟的颈窝,闷声求饶,“你放开我。”
季榆迟低笑一声,低沉性感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季屿只觉身心又震了震,他咽了口口水,又用额头蹭了蹭季榆迟,讨好般请他放过自己。
季榆迟终于松开了手。
季屿逃一般冲进了浴室,连门都忘了锁。
快速将自己冲干净,他刚裹上浴巾准备出来换被套,就见衣着整齐的季榆迟进来了。
他一只手还吊在胸前,另一只手微垂在身侧。
上面……
上面还沾染着季屿的东西。
季屿仿若被烫了眼一般侧过了身,红着脸不敢再看。
季榆迟是来洗手的,季屿咬了咬唇,背对他道:“榆迟哥哥,那……我先出去了。”
“过河拆桥?”那人立在盥洗池边,问。
季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季榆迟的问题,可他不敢转身,也不敢擅自离开。
许是见他没懂,季榆迟难得大发善心点明:“我手伤着,没办法自己洗,你管不管。”
季屿终于明了。
他懊恼地闭了闭眼,怪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
于是赶紧转身走向盥洗池,打开手龙头就要去握季榆迟那只垂在身侧的手。
只是
浴室不比卧室,卧室那会,是全程关着灯的,只有稀薄的月光做了见证。
可这会,浴室的灯大亮着,别说季榆迟修长白皙的手,连他手上有什么也清晰入眼。
季屿刚伸出去的手又顿住了。
他低着头立在那,不敢再动作。
“怎么?”
头顶,男人特有的低沉声音传来,带着丝丝挑逗的意思,将手举到他面前,让他的目光无处可逃,而后道,“不愿意。”
季屿哪里是不愿意。
他不是觉得难为情么。
季榆迟这人怎么回事,平时西装革履、禁欲又矜贵,一点看不出来在某方面这么难以令人招架。
季屿顿了顿,而后心一横,抓起季榆迟展示在他面前的手就往水龙头下塞。
温热的水流划过他的手,再划过季榆迟的手。
明明再正常不过,但在此刻的深夜,混杂着某些未明的气息,给足人遐想的空间。
季榆迟这会倒是好说话,立在那一动不动,任由他在他手上摩擦、清洗。
只低头看着。
也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看手,或者透过他和手在看其他什么。
季屿挤了一点洗手液,在手心里打磨至起泡,才又握住季榆迟放在水龙头下的手,继续帮他清洗。
直至他残留在他的手彻底洗干净,还染上了沐浴露淡淡的水果香,季屿才抽了两张纸巾,帮季榆迟擦干,小声道:“好了。”
“嗯。”季榆迟拿回手,当着季榆迟的面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用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声音道:“没刚才的味道好闻。”
季屿一直没褪下绯色的脸,又再次加深了色度。
季榆迟用被他刚洗干净的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尖,低笑着道:“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季屿只觉得耳尖快要着火了,他低下头一句不吭,任由季榆迟调.戏捉弄他。
乖巧老实。
季榆迟的心很痒,但却不敢再逗他。
是极限了,再逗他自己也要出事。
“辛苦你配合我把被单也换一下。”季榆迟松开了手,终于正了正色,“我一个人不行。”
季屿赶紧打开浴室门,方便季榆迟出去:“我自己来就行。”
嘴上说得利索,实际行动却立刻打脸。
季屿哪是会换被单的人,他在现实世界就没做过这些琐碎的活。
跟他第一次做饭搞成炸厨房一样,他换被单也宛如打仗。
最后,还是靠季榆迟这个伤残人士指导,主导,他配合,才勉强将房里的四件套换成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