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历史没有齐家悠久,但就富裕程度来说,盛家以前受虫皇器重,又时刻处于权利中心地位,这造就了盛老极佳的品味,就连这小小一间资料室,桌椅用的都是只有皇家才有资格使用的木料,花纹繁复精美,一看就并非凡品,却只是被主人当成一把普通的椅子,随意放在资料室里。
现在,这把极具美感与收藏价值的椅子,就这样被宋白坐在底下,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丝毫没有被刚才的轰天巨响惊动,他依然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单看他那充满掌控感的姿态,没有人会怀疑,他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这个地盘的拥有者。
“宋白,我命令你,把你的手举在头顶,否则,我会开枪!”
声音自戴着头盔下方的军雌口中说出,厚重的头盔虽然保护了他的安全,却也使他的声音变了型,听起来有种滞闷感。
宋白不为所动,他依旧在书写着,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所有持枪的军雌们,心提到了嗓子眼。
“宋白!举手投降,我还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那个军雌又一次说了话,但是,明显颤抖了许多。
军雌们只是奉命行事,据说这次任务,是要缉拿要挟了盛老的胆大包天雄虫,但是,他们只是军部麾下的最不起眼也最普通的军雌,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被挟持的盛老,反倒见了不少被他们吓破胆的普通人,这些军雌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但出于对少将的信任,他们并没有质疑,现在眼前这个人,是他们每天都能看见的同事,虽不是同一个部门,但好歹打过照面,这让军雌的心里怎能不慌?
笔尖在纸面停顿,刺啦一声,突然划裂纸面,发出刺耳一声响。
“齐少将,无缘无故地私闯民宅,这可不太好吧?”宋白站起身来,他闲适地整理着面前的纸张,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罗好,抬起了头,望向了在全副武装军雌后的齐江。
齐江站在军雌之后,他穿过军雌们的阻拦,走了上来,道:“宋白,盛老的事,不需要我多说了,世家的事情,互相打架都知道,要不要和我走,就看你自己了。”
他这句话在军雌听来,像是在警告宋白不要轻举妄动,但宋白知道,齐江就是在拿盛老来威胁自己。
宋白当着齐江的面,把手一松,所有的纸张纷纷落下。
面对宋白挑衅一般的行为,齐江只是平静地等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直到周围的军雌听到自己心脏停跳的声音,听到了宋白的声音,道:“好。”
军雌们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紧张地甚至没有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但是,宋白已然明白,齐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刚才,管家劝宋白走时,宋白并不知道齐江是否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但是,眼下另外一些会更值得他注意。
这些军雌们估计不是齐江自己养的私军,否则不会这么意志不坚定。
宋白一定会跟齐江走,但不代表他会坐以待毙,让齐江过得舒服。
他突然把桌上所有的纸张全都推到地上,把所有的军雌都吓了一跳。
宋白向齐江的方向走来,一步,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齐少将,”宋白的目光在周围持枪的军雌的脸上扫过,“他们知道,你没接到命令,就闯进盛家来了吗?”
军雌们纷纷骚动起来,他们都以为齐少将是接到密令才赶来盛家救援,可是路上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们产生怀疑,现在宋白这样说,不禁印证了他们刚进院子里时的所见,不由得害怕起来。
“别听他乱语,你们是信我,还是信他这个普通雄虫?”齐江目光向后一扫,后面的军雌们立刻安静下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放下的枪又端了起来,相比起宋白这个同事,他们还是更信赖领兵了十年的少将。
齐江这次不再给宋白机会了,他立刻叫人反剪了宋白双手,宋白也没挣扎,只是一直用一种嘲讽地眼光看向齐江。
这种感觉,让齐江有些烦躁。
“少将,我们把他押哪儿去?”旁边一个军雌怯怯地问。
在以严苛为名的二军少将面前,任何一个军雌,气势都会矮上一截。
“先押到我家,盛老在哪儿,我再慢慢审问。” 齐江摩挲着手里的湿巾,缓缓地说。
没有人注意到,宋白刚刚用力划破的那张纸,叠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形,在满地白花花的纸张上方,对着那扇机关墙壁,静静躺着。
……
另一边,中转站。
萨丁收了终端,他的脸上还残余着一点红晕,刚刚戏弄宋白,使他难得感到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