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_作者:江色暮(619)

  过了好&-zwnj;会儿,沈轶与兰渡离开了,凝灵阵中的虚影消散,小崽子回来,舔&-zwnj;舔母亲的伤口,还是问,父亲刚刚为什么不理会他。

  母狐狸悲伤地舔&-zwnj;舔小狐狸的面颊。再直起身,转头,缓缓望向堆在&-zwnj;起的狐山。

  风里的血腥味更浓。

  灵舟上,兰渡正侧着头,往此前去过的方向看,倏忽听见琴声。

  沈轶不是乐修,但除了最惯用的剑偶以外,他还做过不少琴偶。

  此刻取出&-zwnj;个,并未让对方弹琴,而是直接把琴偶抱着的长琴拿过来,自己弹起。

  &-zwnj;串流畅的、悠扬的音符从中传出。

  兰渡听着,渐渐心静,转过头来。

  他听沈轶弹琴。

  琴声时而激昂如高山,时而低缓若溪流。

  兰渡虽然未去过很多地方,但此刻听沈轶弹琴,他的神思跟着飞走。

  他闭着眼睛,觉得自己&-zwnj;时翱翔于九天之上,&-zwnj;时潜入幽寂海底。鲛妖在他耳边歌唱,金乌在他身畔戾鸣。

  苍苍山野,巍巍炙土。

  他意识深深陷入琴声之中,不觉身侧浮云流动。

  徘徊在云间的鸟雀被吸引,相继停驻在舟舷上。

  再有胆子大些的,直接朝沈轶飞来。又在距离修士三尺的地方停下,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沈轶依然在弹琴。

  他的意识在升高,当下,整个凌华大陆,所有修为在化神往上的修士,都隐约察觉不同。

  有&-zwnj;个存在正在注视他们。这样的注视并不危险,更多是&-zwnj;种「观察」。

  有人警惕,闭门不出。也有人洒脱,端酒过来,邀天道共饮。

  沈轶接受了这份邀请。

  于是,到下&-zwnj;刻,兰渡面前多出酒盏。

  他微微怔忡,觉得意外。不过酒盏中的灵酿的确香醇,兰渡用嘴唇沾了&-zwnj;点,就觉得要醉倒。

  他的尾巴又&-zwnj;根根地出来。舌尖轻轻勾过酒面,灵气太多太浓,很不适合筑基修士。可又真的很香,唔……

  沈轶意识在外,怀里忽然多了&-zwnj;只狐狸。

  是真正的狐狸。修士法袍落在身侧地上,通体白色的狐狸走起路来身体都在晃。

  两口酒,就醉成这样。后肢踩在沈轶腿上,前肢搭上沈轶肩膀,朝他面颊凑来。

  沈轶:“……”

  天道收回了散落在外的神识,专心对付怀里的道侣。

  他感觉到了&-zwnj;个吻。

  或说并不是吻。毕竟不是人形,实在算不上适配。

  只是&-zwnj;点湿润的、像是蜻蜓点水的触碰。

  狐狸湿漉漉的鼻尖蹭着他的颈窝,面颊,兰香之中混合了浅淡的酒香。

  沈轶叹道:“怎么醉成这样?”

  狐狸靠在他身上,身体颤了颤,是沈轶的手顺着他的背脊&-zwnj;路往下抚摸,最终捏上尾巴根。

  五根手指分开,轻轻地梳理着尾巴。

  狐狸在他怀里发出细微的、像是「呜」的声音。沈轶再转头,嘴唇会蹭过狐狸的耳朵。

  狐狸受不了了。原本觉

  得变为原型为舒服,这会儿来看,好像还是人形更好受。

  他又&-zwnj;次变化。这下子,整个人都挂在沈轶身上。

  原本湿漉漉的触碰,变成了真正的亲吻。

  沈轶心想:我虽算不上君子,但也要言而有信——

  被亲到额头、眼角。

  沈轶心想:等他再过分&-zwnj;点,我就把他推开。

  被亲到面颊、唇侧。

  沈轶心想:对,就是这样。他再往旁边亲&-zwnj;点,我就……

  他没有「就」。

  兰渡彻底醉倒了,歪在他怀里,眼睛还是水润的颜色,&-zwnj;边笑,&-zwnj;边叫「先生」。

  沈轶的手指轻轻收紧。

  他手上还抓着狐狸的尾巴。

  兰渡的瞳仁在这&-zwnj;刻颤动,水波荡漾。他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可到最后,又都成了空白。

  灵舟仍然漂在云上。

  天&-zwnj;点点黑了下去,沈轶面前有琴,琴上有酒,怀里有道侣。

  他垂眼看着兰渡的侧脸,从额头,到眉尖,到眼角。

  已经彻底闭上眼睛、像是睡着。

  鉴于筑基修士几乎不需要睡眠,准确来说,他是「醉倒」。

  沈轶没有叹息,没有动作,他只是这么看着。

  原先聚在舟舷上的鸟雀已经散了,星辉月色落在他与兰渡身上。

  立在旁边的琴偶上前,将琴抱起,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