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让一侧的人翻译给钟岐云听。
钟岐云听罢,目光猛地‘瑟缩’起来,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望着拉哈,“拉哈老大这是想要钱?”
拉哈笑着点头:“你的性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要你那些黄金,”说着他手肘撑着桌子,往前凑近了些,“只要你告诉我你将黄金藏在哪里,我找到黄金以后,就放你回去,而你呆在我这里的这段时日,我保证你生活畅快不受拘束。”
“......”钟岐云没有回
答,只皱着眉头思考着。
拉哈也不急,拿着酒壶站起走到钟岐云桌前,给钟岐云倒满了酒,又说道:“当然,你若是不说,”拉哈摊了摊手,似乎无奈地道:“我这里正巧有个人想要杀了你,想必钟老板心里也是一清二楚,到时候我直接把你交给他处置,想来他已经准备好野兽啃食你的骨肉了。啧啧啧,那般画面,实在是不敢想象,太可怕了。”
只是他嘴上说着可怕,但面上却是兴致盎然,似乎极其想看看这个画面。
钟岐云似被他的话吓到,牙关发颤,瘫坐在地。
“你们大不是有那么一句......叫什么......”拉哈手指敲着额头,片刻后才似恍然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叫‘钱财乃身外之物’,既然是身外之物,那必定是比不了你性命珍贵的,想来你也不介意用钱来换您的性命吧?”
钟岐云‘惊惧’地望了眼拉哈,随后目光游离四处,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命、命当然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但......您,您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拉哈闻言,倒也不怒,他了解大人秉性,若是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他反倒还会心生怀疑,毕竟是能用船载的黄金体量,谁会这么容易就应下?
拉哈点了点头,“钟老板慢慢想,但是也不要想得太久了,我性情有些急躁,保不齐什么时候忽然就不想等了......”
说完,他就让人将钟岐云带走。
因为没有‘答应’拉哈的提议,钟岐云今日就被关押到了以洞穴为基础建造的牢房中。潮湿炎热,确实不是个好去处。
好在这处牢房虽然小,但只关押了他一人,钟岐云寻了一处相对干燥通风的地方坐下歇息半晌,下午时分牢房外就有人送来了饮水。
对于拉哈说的‘交钱就放他走’的话,钟岐云是怎么也不信的。
能逞凶至今,做到让人闻风丧胆,必定是心里从不曾存有善念、给自己留下后患的人。午间那一餐,不过是为了恐吓他,让他识相些早些说出来罢了,这拉哈很清楚,若是让他知道他从不准备放他生还,那黄金的下落,他是永远不可能从他口中得知的。
钟岐云看了眼腿上的伤,伤口红肿甚至有些泛白,因为来的路上没
少颠簸,伤口上还粘了脏东西,钟岐云拿起海盗送来的饮水,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水淋在伤处,忍痛冲洗着伤口,待伤处勉强去了些脏污,他已是满头大汗了。
真是遭罪啊。
钟岐云躺倒在地,摇了摇头,不过好在这一遭让他清楚,目前他倒还不必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左右现在的状况也没当初穿越来时那么悲惨了,这般想着,钟岐云便闭上双眼,缓缓睡了过去。
好歹养足精神,等有了机会才号逃跑不是?从昨天被抓住到现在他都没有合过眼了,实在有些疲倦......
钟岐云却没想到,他这一睡,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临晨了,天还未亮,他便被人叫醒,然后带到了昨天那一间大屋之中。
一眼望去,饶是钟岐云都不由得暗道一声完蛋。因为拉哈眼前尽是一溜烟被绑来的大人,裴五等人被抓来,算是钟岐云意料之中的事,毕竟那日这几人与他同行,最是首当其冲。但他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竟是将裴彦和他家中一干人等抓了来。
裴彦这人个性,他怎会不知?钟岐云此刻恨不得冲上去蒙住他的嘴!
果不其然,还不待钟岐云站稳,便见着那裴大少爷大喊着:“我知晓他黄金藏在何处,我都予你说了,你赶紧放了我!”
看着眼前哭天抢地的裴彦,钟岐云脸都绿了。
任他又千般本事,千算万算,也比不得遇到个猪队友啊!日!
同一时刻,与钟岐云船队船员们碰面的谢问渊,也接到了裴彦与三十几个家丁被海盗抓走一事,他眉头一蹙,闭了闭眼。
他似乎能想象钟岐云见到裴彦时的神情。
“谢大人,您真的确定咱老板是被海盗抓走的?”刘望才还是有些担忧,现在势力有两拨,他们若是猜错,到时动手救人出了差错,那......
谢问渊点了点头,他现下心头烦闷,不欲与刘望才过多解释为何这么说,只向刘望才说道:“现下当务之急,便是立即将钟岐云藏的黄金转移位置,不然,你们钟老板恐怕真的要在那里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