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闻言眼睛蓦地放光,一巴掌拍在刘望才肩上:“刘望才,真是好主意啊!这是我这两月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刘望才摸了摸头,嘿嘿笑出了声。
半个月后,京兆城内,夜深人静时,乘风驿的王管事带着自家东家的书信以及一张冰窖的地契,内心慌张、忐忑、不安且害怕地敲响了尚书省侍郎府的门。
钟家船队打起价格战的第二月,被钟家抢走近海上生意胡家为与钟家打擂,亦主张大幅降低运资,但为时已晚。
已获行江令与行河令的钟家船队如虎添翼,以沿海为弓弦,船队为箭,各处早已设立的乘风驿为据点,势如破竹,直达大江、长河沿岸二十余城,无人能挡。
六月中,钱庄结算一年成利,不少倚靠钱庄兴建的船队银钱周转不灵,市场上又被钟家和胡家逼迫地无生意可做,甚至支付不起船工工钱,不到一月就已有部分小船商支撑不住,只能倒卖船队物资退离船运行业。
七月,闷热了一月有余的江南,终于迎来晚到的梅雨天,江南船商的“冬季”。但这对已经广袤发展至国中各处的钟家来说,影响已然没有当年那么大了。
数重压迫之下,江南近来发展不错的青鱼船队挣扎着支撑下去时,钟岐云亲自拜访船队东家,不过一下午的磋商,青鱼船队就已变作钟家船队一支。
但这消息却被掩盖了下去,直到七月末,钟岐云大幅收购船队之
事传到杭州城各处,胡言章才恍然,钟岐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拉拢商户,逼死其他船队。
而是借机扩张势力,以最快捷有效的方式来挑选最好的船队。折腾数月的联合商队,反倒是给钟岐云挑选船队做了一件嫁衣。
胡岩章听完消息,不怒反笑,从商数十年,他不是没有败过,但从未败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上,实在有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等待,(*  ̄3)(ε ̄ *)
我的小本本使用了八年了,除了有时候会突然关机,其他时间都无比顺滑一点不卡。
但,那偶尔我突然关机,实在是让我害怕极了(特别是码字的时候),我在考虑要不要出去摆摊挣个钱买一台新的(但这话我不能让我的小本本听见,它兴许知道我穷,那么任劳任怨,还顺滑至今,万一它伤心罢工了怎么整。我身边朋友的小本本干活三四年就罢工了,都不及它好。)
第121章
杭州城钟胡两家掩盖在梅雨水幕之下的商战跌宕起伏,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兆更是暗潮汹涌。
朝中大臣勾结慎度迫害皇子、重臣一事尚未结案,虽说魏和朝将其从中摘了出去,但主谋未抓到,这事永远不会盖棺定论,不管那御史大夫是否情愿,但为给天下一个结论,御史台明面上就会一直追查下去。
再加之太子等人的推波助澜,逼迫魏和朝无路可退。
七月中旬,魏丞相府上。
“御史台查到朴云峰身上了?”魏和朝背着双手,在书房踱步。
“是。”回话的是兵部尚书周显。算来今年不过三十六七,但头上却布了许多银丝,乍眼一瞧,竟觉着与这魏和朝年岁相差无几。
魏和朝闻声冷笑,“那御史大人汤柏成哪会有这般本事。”汤柏成口舌能说,但真本事却没几分,内地里担小怕是,知道朴云峰是他魏和朝的人,定是不敢去动一分的,而如今能查到朴云峰身上,必定后面有人授意。
“我听宫中探子来报,前些时日谢侍郎入宫面圣,之后御史台就抽调了刑部五人入御史台办案。”
答案不言而明,除了谢问渊从中作梗,还会有谁?
谢问渊,又是谢问渊。从蜀川那事之后,这谢问渊就愈发猖狂,几次三番破他计策不说,更甚至妄图从他手中夺权。真是好大的胆子!
想到这次慎度之行,不单没能取下这小子性命,反倒让他将计就计将了一军,不单撕扯下国中江河事实上的控制权力,魏和朝就怒气攻心。
权力的丢失、被这般晚辈戏耍的恼怒,令魏和朝眉毛紧皱,蓦地一巴掌挥下了案几上的花瓶,只听得“砰”的一声,价值千金的古物就碎成无数片。
“黄口小儿不知深浅轻重!”
“丞相大人息怒!”周显见状急忙道:“大人,这谢问渊也不过逞一时之能罢了,他这般张扬,圣上又怎会容他?出事那是早晚罢了,与您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周显说着这话,瞧着魏和朝似不再那般气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只是下官如今担忧,若真是任他查下去,那......”
魏和朝满是皱纹的眉眼微眯,只瞧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