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衣?”被谢问渊口中这两字刺激到的钟岐云,望忽而笑了起来。
嫦衣?原来关系已亲密到直接称其名的地步了?!
想到至今谢问渊也未曾直接唤过他的名,钟岐云就觉得两肋生火,“对呢,我忽而想起谢大人曾于我提过,天下好人千万,我尚未尽数见过,又怎会知道往后不会遇到更为心爱之人。都说这楚嫦衣绝美非常,说不得我真能似何敏清说的那样见她一面,便魂牵梦萦,忘了前缘。”
谢问渊闻言手上一顿,眉头微蹙,心下闪过一丝恼怒,但转瞬又全都消失无踪,他抬头望着钟岐云,勾唇一笑,“远人兄能这般想,那自是好的。”
其实刚才的气话才说出口,钟岐云就后悔了,但听到谢问渊的回话,他心里又觉得气恼,左思右想,终究还是梗着跟着笑道:“既然问渊兄都这般说了,那我便不再推辞,那,到时,就劳烦问渊兄了?”
谢问渊垂眸浅笑:“远人兄客气。”
“”
钟岐云忽而有些想扇自己几巴掌,真是闲的蛋疼,给自己找醋吃。
楚嫦衣的独舞要到午时过后,两人虽已定下行程,但早点之后却还是尚早,谢问渊说是要尽地主之谊,便领着钟岐云四处走了走,瞧了瞧京兆主城风光。
顺便予他说了些这段时日京兆城发生之事。
或是城东来了些建州口音的商户,或是京兆城的太平祥和,又或是张家前些时日新增了几处木材铺子,生意格外兴隆。
如此这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钟岐云联着谢问渊告诉过他的事来想,哪里听不出,京兆城如今只是面上太平,底下却暗潮汹涌一促即发?
想到杭州城那赌坊的兵器之事
钟岐云联系了却江才之后,却江才却只是摇头叹息着说了句:“这事,你听谢大人的罢。”
再然后,谢问渊下属就带来口信,让他以处罚刘望才为由,说刘望才沉迷赌博其事恶劣,推脱掉那一
单生意。
钟岐云当时照做了,但是后续他却是一点不知道的。
钟岐云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些东西都运送到了这里?”
谢问渊当然知道钟岐云问的什么,对这事他不预多说,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事,你往后全作不知,刘望才那处也让莫要让他多说。”
“嗯,这事你放心,刘望才看似不靠谱,但关键的事情他还是拿的清的。”说到这处,钟岐云心下担心,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处可还好?”
“嗯。”谢问渊应了声,正欲再说什么却听着路人走近,他就不再多说,只听到那两个过路的男子说着什么楚姑娘就要开舞,要赶紧去楼外占个好的地儿才是。
谢问渊闻声,瞧了瞧已爬升至顶的日头,笑望着钟岐云,“现下时辰正好,不若咱们也过去罢?”
“”钟岐云苦笑一声,“行吧。”
可以说,这是钟岐云第一次在人口算不得多的古代,感受到比上辈子节假日旅游景区还要拥挤不堪、人潮汹涌的时候。
越是接近楚楼,那人就越是多,看得钟岐云目瞪口呆。
“怪不得方才和你走在永乐街头竟是安静非常,没有传闻里那样热闹非常,原来这城中人竟都涌向这处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望着已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路,钟岐云感叹:“问渊兄啊,这么多人,人头都看不尽,咱们还看啥啊?眼下走到楚楼近处都不可能,就算运气好能挤到那处,只怕连个人影都瞧不见的吧?”
“既然答应领你去瞧,自会让人瞧见的。”谢问渊应道,只不过,瞧着眼前的人潮他还是微微皱眉,略微沉思,他才对钟岐云说到:“我们从另一处过去。”
说罢,就带着钟岐云绕过人群,多花了一刻钟,走到了楚楼旁侧走去。
只不过二人还未近前,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奔了过来。
这少年站到两人跟前,连连鞠躬行礼,眼里含光,欣喜若狂地喊道:“谢公子,谢公子,您可算来了!我们嫦衣姑娘可是等您等得极了。”
谢问渊听罢微微点头。
说着他又躬身请谢问渊往楼那边走,“小的方才应姑娘的话,站楼上高处四处瞧着,这才瞧见了
您,这才急忙迎来,您这边儿请,姑娘早就为您备下好位置!”
说着,他似这才瞧见谢问渊身旁的钟岐云似的,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回神般问道:“哦哦,小的方才莽撞,未曾注意到这位公子”
按照楚姑娘的吩咐,今日除了谢大人,其余她都不见的
但又想着这位既然是随谢问渊一同来的,显然是至交好友才会如此,他自然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