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岁哥。”
何岁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间目光也有些晦涩。
他不是一个会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男人,愣了几秒后有点同手同脚爬上了许的床。
他一上去,许感觉床都往下陷了一点。
比起许,何岁身上的体温就要高得多了。
-
以前的高中同学说要办个聚会。这事是班长告诉许。
同时也是他牵线组织的,他自己说主要因为以后可能不会回国了,以后都定居外面,所以在离开之前想见一见老同学什么的。
他说:“啊,这次聚会你一定要来啊……有一件事这么多年一直让我很过意不去…”听筒里的声音顿了顿,“这次见面我想着还是跟你说了吧。”
“什么事?”许冷静地问,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点苗头了。
听到对方的沉默。
许试探性地问,“是和…高辉有关吗?”
高辉就是当年……那个老师。
电话那头的班长继续沉默了很久,他没有正面回答许的问题。
或者其实他已经回答了。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说了几声对不起,“在电话里讲不清楚,等见面那天我当面和你说,好不?”
“我也很久很久没见你了,以后恐怕也就见不到了。”
这次轮到许沉默,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
“嗯。”
班长李兆以前总带着一副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有一张一看成绩就特别好的学霸脸。
说白了就是其貌不扬。
因为经常需要帮班主任和其他科任老师传话、布置作业什么的,还负责偷偷记下违纪同学的名单交给老师,再加上还听说他背后给老师告状,所以也总被班上其他同学叫老师的狗腿子,叛徒什么的。
许没有参与到那样幼稚的阵营战中,他以前在班上如果说还有什么算得上朋友的同学的话,那么班长得算一个。
上学时候的许就是一个很守纪律的乖学生,虽然成绩有点偏科,但是从来都很听老师的话。
上课的时候就认真听课,从不在课上交头接耳,回去按时完成布置的作业,绝对不会有早上才去补作业的行为。
比起他,班长几乎哪一门功课都很好,他还给许辅导过功课。
而那天之所以他会去高辉那里,也是因为班长传话说高老师让他去的,所以……他才会没什么防备的自己把自己送上门。
怎么说呢…
挂完电话以后,许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
一直到同事问他都下班了怎么还不走,那时许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自然也没听到对方讲话,他依旧自顾自坐在工位前对着电脑屏幕。
“没想到小许如此热爱工作啊…”
许顶头上司正巧回来拿落下的东西,看到许还在加班,就稍微关心了下属一句,
“外头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啊?啊?啊?
下雨了吗?难怪啊,难怪他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好冷,冷得很,冷到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的那种冷。
许僵硬的走到窗边,透过玻璃往外看,外面的街景在水滴的折射下变得扭曲而变形。
看来的确是下雨了,这雨来得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吧?许心理一点准备都没有,早上的时候还说晴空万里,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呢。
连天气预报也说今天不会下雨啊。
他也没带伞。
“要不…我送送你?”上司的话还没说完。
许的电话亮了。
是来自何岁的电话,屏幕上显示这已经是他打的第三个电话了,而之前那两通电话…可能是许没注意吧。
许眨了眨略干涩的眼,点下了接听键。
“……喂,岁哥…”
说话的许还稍微背过了身,以一种背对着上司的姿势接电话。
这是一种很明显的排斥。
电话那头的何岁果然是来接他的。
“还在公司吗?我现在在你公司附近,我记得你今天好像没带伞,我……”
“……岁哥,你在哪。”
何岁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完全只是凭着许几个字的语气,就很快察觉到许此刻情绪的不对劲。
不对不对不对。
平时心情好的时候说话绝对不是这个语调。
这个语调……
“怎么了怎么了,我马上上来。”
许听到他似乎听到那边呼呼的风声、脚步声、喘气声,何岁在跑,他在以很快的速度赶到自己身上。
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
何岁永远都是许的守护神。
好像只要有他在,许就什么都不用怕。
-
[检测到用户心情持续低落,是否需要为用户调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