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路上小心”。
老少咸宜的接待行程,差不多持续了两天。
然而,曾佩蓉到底和哥哥曾展鹏年龄不同、爱好不同,接下来想去的地方大为迥异。
到第三天,就成了Helen陪曾佩蓉去海洋乐园,傅金池携曾展鹏去射击俱乐部过瘾。
严子书给后者开车,没有了小姑娘,氛围一下感觉变成男士聚会,说话都随意许多。
在靶场里,曾展鹏手震麻了,下来歇着,看到严子书站在那边走神:“William,你在想什么?”他过来一看,笑了:“你好逊,要不要我教你?”
严子书也不恼,笑道:“我就说了,这我不善长,只会浪费子弹。”
William是严子书应付外国客户的英文名,不常用。但港城人就习惯这么喊,随他去了。
傅金池见他们聊起来,同样走过来,开了个玩笑:“只不过是不会打枪罢了,算不了什么。万一你下次心血来潮跑铁人三项,就绝对比不过他。”
“哦?为什么?”
“像子书这样的工作狂,为老板工作起来,七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随叫随到,不是铁打的是什么?”
严子书笑着说:“傅先生在说笑的,这还不至于。”
曾展鹏长长喟叹:“真的,港城人也每每是这个工作节奏。不知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傅金池打趣:“你嘛,就该和严子书中和一下。你来学习勤勉工作,他来学习及时行乐。”
曾展鹏不以为耻,笑得欢畅。
只要傅金池想,他可以做一个很好的气氛调节者。曾展鹏与严子书熟悉得很快。
原本严子书在车里放了本《粤语常用对话》,以便得闲时温习一番,再学着讲上两句,也省得总让曾家人将就自己。他不喜欢那种被动的感觉。
然而回去的路上,那两个人却飚起了西班牙语。
看来总有办法不让他一个人听。
但严子书不知道,后排的两人在不是很正大光明地讨论自己。
曾展鹏其实是夸他好靓,想要追他。他有种自信,觉得严子书是“同一类人”。
傅金池却说:“那我赌你不会成功,铁打的人是没有感情的。”
曾展鹏道:“我觉得可以试试。”
傅金池道:“好啊,祝你好运。”
五、
像曾展鹏这样的年轻富家子,总是爱玩爱热闹。
射击场还不能完全消耗掉他的精力,回城后,又闹着要去哪里喝一杯。
严子书想了想,天心路那边有条酒吧街,情调虽与兰桂坊不同,但也同样流光溢彩,是年轻人所喜欢的,各种肤色的人都多,平时非常热闹。
便带他去了那里。
因为接待游玩,严子书这几天都穿比较轻便的西装,但是再轻便,也是西装。
到了这灯红酒绿的地方,他只好把外套留在车里,扯松领带摘下,方叫自己不那么突兀。
他有一把柔韧的细腰,身材瘦削,穿白衬衫极有味道。解开最顶上两颗衬衫扣子,是别样的风情。只是头发还一丝不苟地往后梳着,被发胶固定得纹丝不动。
一身嘻哈、染着黄毛的曾展鹏道:“William,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没穿过牛仔裤的?”
严子书玩笑:“我小时候还是穿过的。”
曾展鹏便大笑起来。
在外人面前,严子书倒也可以把自己营造成一个有幽默感的人。
不过就牛仔裤而言,他其实难得说了句实话。
找了家比较安静的清吧,三人要了个卡座,因为有低消,所以一连要了好几杯酒。
然而真喝起来,杯中有酒精的,只有曾展鹏一个。
曾展鹏叫起来:“喂,你们两个做咩啊,难道要我一人对付一桌酒?”
却是傅金池代严子书解释:“你不知道内地很严格的?饮酒后绝不能开车,不然人都要进局子,坐牢丢工作。所以他这个做司机的不敢喝。”
“有没有搞错,那你又是做什么不喝?”
“我嘛,当然是打算待会儿开车。”傅金池笑起来,“所以子书,你可以随意了。”
严子书一愣:“这不合适,还是我来开车吧。”
傅金池手里晃着一杯橙汁:“在我这里,就得偷懒时且偷懒吧。展鹏,你灌他。”
曾展鹏毅然往严子书手里塞了一杯苹果马提尼,和他一碰。
见此,严子书便不再推,饮了一口。
傅金池忙说:“不要喝太猛,里面还是有伏特加的。”
严子书轻轻笑了笑:“放心,我酒量应该还可以。”
傅金池道:“失敬,那是真人不露相了。”
一个晚上,严子书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
他想果然还是不能说多余的话,就因为多嘴说自己酒量尚可,曾展鹏一连给他点了好几次“长岛冰茶”,不怀好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