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要求每个小兵小卒都鞠躬尽瘁,担任重要职务的,他能看到的,一个也别想清闲。
尤其之前偷换文件那个,得到了重点关注,别人尚且九九六,他已经快被逼成零零七了。
张炎曾答应带儿子去游乐园玩,结果过了一个暑假都没能成行。到了暑假末尾,他儿子过生日,小家伙闹着要爸爸陪,他没办法,只好先斩后奏发起年假申请,结果一看,还是被人力部打回了。说是严子书给过他们一个名单,交代上面这些人请假都要经过自己首肯。
张炎忍无可忍地找到严子书,指着他鼻子问:“谁家没有小孩?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我家没有。”严子书头都不抬地说,“你能把任务完成了你就去。但你做完了吗?”
张炎真是郁闷得吐血。
郁闷的人却还不只张炎一个。
*
成日里拽得人模狗样的傅先生,最近的脸色也不是太愉快。
前阵子他得手,总算睡到了严子书。能攀折下这朵高岭之花,傅金池多得意啊,结果事了之后,一切复归原样,他连人都差点抓不着,别说撩骚了,问就是在公司加班。
加班大概是世界上最能让人“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活动,没有之一。
那晚严子书昏黄的路灯下望着他,轻飘飘扔了句“允许你当一回入幕之宾”。当然,这是调情的说法。而傅金池现在发现了,这句话的重点不是“入幕之宾”,而是“一回”。
真的就是一晌贪欢,贪欢一回。
不过,傅金池要是能就此罢手,他就不是傅金池了。
二十七、
傅金池真要把严子书硬约出来,还是有办法的。
比如投桃报李地甩给严子书一个地址,并煞有介事地威胁,如果他不来,就要把两个人关系告诉傅为山。严子书笑笑,回复了他两个字:“幼稚。”
关了软件,这些聊天记录就随之消失,了然无痕。
不过严子书还是出来了。
不为别的,主要这天他们要等合作方给出反馈,加班可以暂时先缓一缓。
他在忙的时候不会特地去想傅金池怎么样,但能抽出功夫的时候也不介意会一会他。
说起来,傅金池对他时间掐得这么精准,不知道又是通过公司里安插的哪些眼线。
傅金池如今也不在他面前遮掩了,偶尔甚至直接告诉他:“李长安那边有人查了你的流水。”类似这样的消息严子书私下挖张炎收受贿赂的证据,别人自然也会想来挖他的。
严子书要是故作清高地说“不用”吧,这些对他来说确实还挺有用的。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所以他在心里给对方标了个“有利用价值”的标签,索性先这么养着了。
其实在严子书看来,到底是反派BOSS,这位要是想窃取公司机密,也不过分分钟的事。
到了剧情后期,似乎还的确有这样的桥段。
严子书本身并非真的在意这位BOSS是窃取机密还是夺取公司。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剧情自有定数,何况他又不是负责安保系统的,总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堵上英瀚内部所有漏洞。
只是重点是,傅金池唯独不能从他这里进行突破。
要说原因……废话,泄露公司机密属于犯罪行为,谁犯算谁的。
根据法律规定,披露、使用或者允许他人使用以前项手段获取的权利人的商业秘密,给商业秘密的权利人造成重大损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前头严子书自己还拿职务犯罪证据威胁张炎呢,总不能打鹰的让鹰给啄了。
换句话说,傅金池爱找谁犯罪找谁犯罪,严子书反正不会让自己留下把柄。
所以他在工作上始终对傅金池做出严防死守的态度。
比起“事实”和“结果”,这个“态度”才是关键。
是检察院和法院判断证据的主要依据,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所幸,严子书要去赴老板不喜欢的私生子哥哥的邀约,这尚且是法律容许的个人自由。
傅金池给他发的坐标,是在天心路酒吧街上比较火爆的一家“假面酒吧”。
它是一家没有明确说明、但大家心照不宣的Gay吧。或许因为进入的人都可以从门口领一张狂欢节式面具戴在脸上,把真实的面孔遮盖住,真实的欲望便更容易被释放出来而往往许多基佬又释放得过了头,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严子书跟酒保问了个洗手间的功夫,就有个彪形大汉尾随他进了厕所。
男人急不可耐地往下拉拉链:“我不信,你要对我没兴趣,刚刚为什么那么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