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_作者:黄铜左(60)

在空着的学生活动室,一个老师,三个学生,开始掰扯这件事。

杨宝山不承认是自己发的帖子。

纪晨则拒绝承认自己被人包养。

两个人争执起来,杨宝山那是巧言令色的主儿,纪晨却只会笨嘴拙舌上次连丢了申请表的事他都讲不过对方,这次也只有败下阵来的份儿,哪怕有黑框眼镜夹在中间拉偏架。

纪晨憋得脸红,只能看向辅导员:“您相信我,我用人格保证,我真的没有。”

但辅导员其实不想分出黑白对错因为不管这俩哪个学生被处分,都是他的问题。

他只希望“我的班上没出事,也不要被院领导注意到”。

因此辅导员仍秉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各打五十大板,各自教训了一番。

他要求杨宝山团结同学,注意言行,又教育纪晨洁身自好,不要走歪门邪路。

一瞬间愤怒冲昏了纪晨的头脑:“所以您还是认为我被人包养了是吗?”

辅导员说:“你说你没有,他说也他没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清楚就行。”

这句话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纪晨再也无法忍耐,一扭头跑了出去。

黑框眼镜连忙追在后头,跑出去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可纪晨的手机还在他手里拿着,现代社会没了手机,一个人就彻底失联。辅导员这才有点慌,连忙叫了几个老师分头去找。

出于担心,黑框眼镜也没回宿舍,一直在找人,并游荡到半夜。

这才有了他没带身份证,只能在街头打电话的一幕。

两个人一边占了一张床,一时没人说话。

有的人感到惊讶,悄悄倒抽冷气,也有人早闻风声,只待坐山观虎斗。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严子书抬眼看向傅为山。

傅为山笑容谦逊,但就像这里大部分傅家人一样,根本不会给他这个跟班一个正眼。

黑框眼镜挠挠头:“希望如此吧。真是飞来横祸,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儿。”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讲起了上学期的龃龉:“这学期纪晨早早就递交了助学金申请,估计是杨宝山又犯红眼病了,一共才为了多少钱啊就这么搞别人,这货也太恶毒了。”

严子书却想,人心可不就是这样险恶的。

而且他想想纪晨现在的穿着打扮,其实像那个帖子里说的,已经不太是贫困生的风格。

严子书清楚这些,是因为其中很多还是傅为山交代他或者Helen去买的,撕了价签以后说没多贵,就是普通的衣服,然后送给纪晨,纪晨也不太识货就都信了。

所以在纪晨的认知里,并不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但是别人是识货的,看他这通身的富贵,还要申请助学金,就算不像杨宝山那样眼红或毁谤,大概也难免产生别样的想法。

或许以他的阅历还不太能意识到,人在跨越阶级的时候,是多半要受到倾轧的。

严子书拐着弯问:“所以你们辅导员并不打算调查事由,只打算把事情压下去,是吗?”

得到黑框眼镜鄙夷的点头:“他就是特别胆小怕事,一点责任都不敢担的那种怂人。”

之后,严子书又从他嘴里套到了自己需要的各种细节,以便完成后续行动。

“但纪晨真的在外头交了男朋友吗?”最后黑框眼镜试探着问,“是不是上回那个?”

“这个不好说。”严子书却转移话题,“你也累了,去洗洗脸吧,躺下睡一觉。”

他的气场要压制一个大学男生妥妥的,有种不容置疑的压力。

黑框眼镜也就没再闹着非要出去找人,听他怎么说便怎么照做了。

这晚上,严子书也没回去公寓,在这间招待所凑合闭了一会儿眼。

早上六点的时候,天色大亮,楼下出现早起的行人,远处传来环卫工人扫街的刷刷声。

严子书叫醒了蒙头大睡的黑框眼镜,说自己要走了,并劝他早点回学校。

黑框眼镜迷迷瞪瞪,又想起昨天的闹剧:“严哥,今天要怎么办?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这个男生似乎有强烈的大男子主义情节,越是弱小的对象,越能激起他保护的欲望。

严子书给了他一个稳重的回答:“你回去上课,事情会解决的。”

黑框眼镜连连点头,莫名就信服了。

严子书先其一步,出了招待所的门。

说是去找人,他毫不迟疑、方向明确,其实明确地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学校的老师们大半夜找不到纪晨,是因为主角受失意时总要遭受点儿什么意外纪晨会因为在雨中躲避一辆打滑的汽车,出了车祸导致骨折受伤,被好心人送到市立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