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能让他就这么在办公区到处游荡,看着不太像话,拖到总裁回来再说吧。
于是有了傅金池和纪晨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这一幕。
虽然保洁阿姨有固定打扫,长期不用的房间,难免疏漏,用手一拂,少不了有一层浮尘。
而且不知是谁在这里堆了许多宣传物料、灯箱立牌之类的物件,地上还有成摞成摞的过期文件和企业宣传册,破窗效应一样,越堆越多,看起来颇有几分像杂物间。
眼下,傅金池站在这乱糟糟的办公室当中,苦笑着显得有些狼狈。
连纪晨都为这个自称“新任董事”的好心人打抱不平起来。
纪晨能意识到傅金池遭到冷遇,却并不知原因。他反应较为迟钝,即便偶尔听过知情人士讨论某位敏感人物,因为大家说话都太隐蔽,黑话连篇,一时倒没能跟眼前的人对号入座。
除了上次宴会上的偶遇,他对傅金池的认识几乎仍是空白。
其中也有傅为山刻意隐瞒的原因。
傅金池压下心里的烦躁和暴怒,把人搂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开。
严子书像人偶一样挂在他身上,磕磕绊绊的。为了省事,傅金池把人打横抱起来。
傅晓羽回过神来:“你!你也没说……”
“滚。”傅金池冷冷呵斥,他带着个病号,现在不是算账的时机。
这阵子傅金池都待在临市,准确地说,住在他母亲出生长大的小渔村。后来公墓管理处请人来清理和复原墓碑,他又过去了几次,对方象征性地赔了一点点精神损失费。
等最后去墓地看了一眼,直到下午,傅金池才看到傅晓羽三五不着的消息。
但傅晓羽也只是囫囵说了声要人,傅金池以为这傻x玩意儿日常犯贱而已。
连他也想不到小畜生还会随身带着药,还是蓄谋已久。
从十几岁就开始参加特殊派对乱搞的主儿,不能指望有什么是非观。
纪晨以为他怕给人添麻烦:“没关系的,这本来就是他们应该负责的工作。”
傅金池垂下眼眸:“算了,就这样吧,这种情况……我本来也该预料到的。”
纪晨不解地看他:“您说的是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对方一头雾水,傅金池似乎有些惊讶:“难道你还不知道?”
他迎着纪晨疑惑的眼神,勾了勾唇角:“没什么,不知道也好……那你先回去工作吧,椅子不用找了。对了,提醒一下,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比较好。”
纪晨被傅金池微笑着婉拒了,彬彬有礼地送出门外。
他眼中的傅金池,不似那天在宴会厅阳台上的从容自若,多了几分微妙的隐忍。
回到秘书处,Amy手头没工作,正对着小镜子补眼线,倒正是适合闲聊的状态。
“啊,董事啊,你不知道吗?”她四下看看,连忙“嘘”了一声,悄声告诉纪晨,“那你遇到的是傅总的哥哥吧?上周刚开完会的。不过这也就我们私下喊喊,当面可千万别提。”
“为什么?”纪晨趴在她工位的隔板上。
“,老黄历了,他是小三生的孩子嘛。”
“就因为这样?”
英瀚集团秋季拍卖会的筹备进度一点一滴往前推进着,忙着忙着也就过了七七八八。
又是一个加班夜,严子书还未走到秘书处,远远就听到傅晓羽大着嗓门给不知哪个打电话:“你绝对猜不着这个什么粉彩缠枝什么花瓶是谁送来的,马氏商会的那老头儿!你猜起拍价多少钱?看不出来啊卧槽,你看他平时上电视时穿得和老农似的,这一出手就特么……”
此时的秘书处办公室静谧无声,只有傅晓羽一个人待在里面。
严子书额角一跳,忍住了进去揪住他的衣领,质问对方在干什么的冲动。
若是普通员工这么干,对方必然要被他严厉呵斥毫无保密意识,拿客户隐私当儿戏。
然而傅晓羽这么干……对严子书来说,也好,某种意义简直是上天派来他身边的助攻。
因为若按原剧情,没有横空插进来一个傅晓羽的话,严子书本该亲自跟进秋季拍卖会,故意找纪晨帮手,工作中设计让他将一份客户登记表泄露给竞争对手,以此陷害对方。
参加艺术品拍卖会的客户里,有多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人金贵,个人信息也金贵,被这么捅出去,可想而知造成了不小轰动,最后差点引发半个东城都要抖三抖的大地震。
这么极端的做法,是一个病态的暗恋者为了除掉情敌的破釜沉舟。
后来面对各方诘问,傅为山选择顶住压力保住纪晨,虽然中间附带各种误会和争吵,公司利益也受到损失,但对纪晨个人来说,终究这次陷害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