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他微微前倾着身体,“品味不错啊。”
沈辞舟目光默默滑过他修长的脖颈,落在他锁骨处那和他同款的纹身,再往下是半遮半掩的胸肌……
腰带束着结实的腰腹,这人还交叠着修长的腿。
沈辞舟咳了一声,匆匆转开视线,暗道一声:不守男德!!
他光着脚要去找睡衣,总觉得鼻子有点不舒服,余光注意到季临戈脸色有些古怪,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鼻子,“怎么了……”
他沉默的盯着指尖湿漉漉的红色。
季临戈:“小船儿,你流鼻血了。”
沈辞舟:!!!
他手忙脚乱的捂住鼻子,仰着下巴怕滴到地毯上,伸手摸到小桌上的纸巾,按在了鼻子上。
季临戈飘了过来,想帮忙又碰不到实物,一时有些无奈的看着沈辞舟,低声安抚指挥,“别仰着头,坐下,用同侧的手按压鼻翼,我去给你找个冰袋……”
沈辞舟想掀开地毯钻进去,脸颊和耳朵都红的像熟透的桃子,宕机的大脑一时没想起来季临戈是碰不到冰袋的。
但娃娃季临戈可以。
男狐狸精消失,躺在床上的娃娃一骨碌爬起来,球球小手抓着床单灵活的滑下来,穿着松松垮垮的小睡袍跑出了卧室,沈辞舟都没来得及阻止他。
他怀疑季娃娃能不能打得开冰箱,打开冰箱能不能拉开抽屉……
但他现在需要冷静,哪怕只有一会儿不看见季临戈也行,也就任小娃娃折腾去了。
沈辞舟捂脸。
太丢人了,哪里去买火星的船票,他要连夜逃离地球。
但季临戈回来的很快,拖着冰袋啪嗒啪嗒的跑过来,到了近前一脚踩到了睡袍带子,给自己扯了个踉跄,娃娃胸口的“×”都暴露了。
沈辞舟:……
他忍不住想笑,不好意思再装看不见,伸手把娃娃和冰袋都提起来。
“咳……”季临戈的小手一拉,把睡袍拢了个严实,“擦头发的毛巾呢?裹着垫额头上。”
沈辞舟依言照做,卧室里一时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沈辞舟说:“天太干了。”
季临戈忍笑,“嗯,确实。”
……
血止住了,插曲过后,沈辞舟终于能睡觉了,那件品味独特的睡袍蹭上了血渍,被送进了脏衣篮里。
娃娃季临戈坐在床对面的长椅上,两只圆球小手抓着脚脚,线缝的眉毛委屈的耷拉下来,“船儿,这事他不能怪我吧?是天太干了,你别迁怒我啊?”
沈辞舟:……
他翻身,裹紧空调被,留给季临戈一个蜷缩的背影。
季临戈看着那只藏在发茬里的粉红色耳朵,忍不住闷笑出声。
等窗外月色凝练,倾洒一地碎银,季临戈无声的从娃娃的身体里飘出来,飘到了船上,侧躺着看沈辞舟安静的脸。
小船儿眼睫很长,投下一片阴影,挺秀的鼻梁上还有手指按出来的一个红印。
“啧……”季临戈的手指虚虚的蹭过那个红印,轻声嘀咕,“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他抬起手臂,想了想又放下。
现在还没法拥抱小船啊。
……
沈辞舟的工厂在S市城郊的工业园,早上张景的助理来接他,还给他带了早餐。
吃完饭沈辞舟拿出准备好的西装三件套,皱着眉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穿。
这个天气,穿西服真的热,不过人靠衣装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沈辞舟虽然不会被一群小门小户的商人给拿捏住,但换身“专业”点的装扮也许能事半功倍,他也不是不能忍一忍。
穿好时他才注意到,这套衣服的颜色和季临戈头发的颜色很像,深灰近黑色带着格子暗纹。
嗯,好像也不是那么热。
从衣帽间出来,正好看见晒太阳的季临戈,背对着他站着,手撑着阳台在往外看,修身的西装将腰线完美展露,比例好的让人赞叹。
有些人,穿的一丝不苟是矜贵清冷,比如说沈辞舟。
而有些人,即使扣子扣到最后一颗,浑身上下还是带着蠢蠢欲动的荷尔蒙,好像总是在无声的邀请着什么。
比如季狐狸精。
果然,性吸引力才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在爱情还没产生的时候,就镌刻在了人类的DNA里。
发现自己可能是个颜狗的沈辞舟很快找好了借口,招呼季临戈下楼。
张景的助理原本态度就很不错,但说话的语气更像是长辈对后辈的关照,他比沈辞舟要大七八岁,下意识的以为这学生气的小少爷是拿家里的钱出来做投资,恰好碰上了张景这么个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