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沈青黎清楚的从他的眼瞳里看到了她自己的剪影。
“我这人占有欲不强,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全部占有。如果以后……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需要守着我和你的婚约……你可以另觅佳人。”
她挤出一抹笑容,笑说着。
一直以来她都被陆淮起照顾着,而且陆淮起对她的这种照顾是没有附加条件的。她一个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太多关爱的人,哪里能抗拒他这种绕指柔。
她的心,其实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沦陷了。
她想嫁给这个男人,想和他共患难同甘甜,想给他生孩子……但这些美好的憧憬,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实现了。
怎么办?
她一颗心浮浮沉沉,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
以后的事情以后纠结,在和他相处时,她就好好的当他的妻子吧。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心中下好决定,她眼睛一闭,端起手里的那杯酒就和陆淮起喝了交杯酒。
酸酸甜甜的果酒入了唇后就有一股后劲从喉咙口里窜上来。她轻摇了摇头,再抬眸定睛去看陆淮起。陆淮起已经起身将他们手里的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二十四节的龙凤喜烛点着,高大如他轻拂着袖子来到她面前。
她顿时局促紧张起来。第一次和他纠缠时,她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床笫之事是什么感觉的。
现在一想到他们两人即将结合在一起,她浑身都紧绷起来,就感觉她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紧张、忐忑。
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而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陆淮起一只大手已经宠溺的轻抚上了她的脑袋。他像往常那般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沈青黎条件反射,扬眸朝他露出了一个憨然的笑容。
陆淮起拘谨的粲然一笑,身体某处已经有了反应的他深怕自己在她面前表现的太过疯狂会吓到她。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她,顶多算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阖着眼睛,他珍重的在她眼睛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唇瓣触碰到她柔软锦密的眼睫毛时,一种柔柔的酥/麻感在他唇瓣间荡漾开来。
深呼了口气,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克制些的他还是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和沈青黎一直跌进了绣着成窜石榴的衾被上。
她头上的发钗被他轻卸,她一头如黑缎似柔滑的头发一时间便在衾被上披散开。
两人之间,他上,她下。
沈青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能躺着任由陆淮起来引导她成为新嫁妇。
乌幽幽的眼瞳里萦绕着一层懵懂迷茫的情愫,再配合她那张素净清恬的小脸,让陆淮起的呼吸猛地又是一粗。
全身的血液都疯狂的往他的头顶处涌,他再也克制不住那些在身体里疯狂叫嚣的渴盼,将炙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沈青黎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都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给熨烫过。这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的心“砰砰”跳的都要直接从喉咙口跑出来了。
“阿黎……”他在情海的巅峰中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耳畔间又说道,“我们夫妻两生同寝。死同穴……”
哪怕付出再多再大的代价,我也不会让你撇下我孤零零的跑去另外的一个世界。
沈青黎身子一僵,电石火光之间,她又伸手紧抱住陆淮起的腰,恨不得此生此世都与他纠缠在一起,不死不分。
陆淮起的婚礼虽然来了许多的朝中官员,但这些官员们很多都是被陆淮起“威逼”过来的。等新郎新娘入了洞房后,这些人自然也不会再想在陆都督府里待着。
热闹的都督府里,不多时就已经又恢复了平日的那般安静。
童万金刚安排府里的下人将今日得到的贺礼都仔细记上,好让他以后拿去黑市变卖。府里廊厩里这时出现了慕云珩,哦不,应该说是沈云珩和陈嬷嬷。
沈云珩扶着陈嬷嬷的手而来,童万金看到他们,便丢下管事的径直来向他们打招呼。
“两位这是要离开?”盯着他们肩上的包袱,他问道。
沈云珩温润的一笑,缱绻优雅,“是的,看到阿黎平安的嫁给陆淮起,我们也该离开了。”这一次的离开,是永远不再踏入梁京城的离开。
童万金知道陆淮起将沈云珩他们接到陆都督府,就是想让沈青黎身边多点亲人,让她可以多些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