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裴朗低着头，苏瑾昱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个单一的音节。
“怎么了？”男人抬头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苏瑾昱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缩影。
他瘪了瘪嘴，弯腰将头埋进了顾裴朗的肩膀。
“老公，对不起……”
顾裴朗抱着怀中的人，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架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苏瑾昱：“我打人了。”
“打谁了？”
“苏瑾瑜。”
“嗯，打得好。”
苏瑾昱眨了眨眼睛，微微后退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打人了，你不怪我吗？”
苏瑾昱不后悔打了苏瑾瑜，也不害怕事后苏家会找自己麻烦，他只害怕男人知道这件事后会对自己失望。所以在从恒江小区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要隐瞒对方的准备。可是在对上男人平静得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时，苏瑾昱突然间不想那样做了。
“你有受伤吗？”顾裴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开口问。
苏瑾昱摇头。
“你没受伤，我就不怪你。”
男人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苏瑾昱瞬间就红了眼眶。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爱你，此生不渝
“我……”苏瑾昱张了张嘴，没出息的哽咽了一声。
他抓住顾裴朗的手，下巴隐隐抖动。
男人目光沉静温柔的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哭什么？”
眼里转动的泪水“吧嗒”一声掉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了顾裴朗的手腕上。
苏瑾昱抬起另一只手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去：“我没哭……”
顾裴朗笑着看着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从善如流的开口：“嗯，没哭，我们阿昱只是眼睛太热出汗了对不对？”
苏瑾昱：“呜……嗝！”
顾裴朗：“噗……”
原本还算悲伤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苏瑾昱吸了吸鼻子，将头深深地埋进了男人怀里，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
“裴朗。”
“嗯？”
“裴朗。”苏瑾昱又叫了一声。
顾裴朗：“我在。”
一声低沉温柔的我在，差点惹得苏瑾昱又掉泪，他将男人抱得更紧了一些，脑海里苏瑾瑜那些扎心的话还不断的回响。
“我以前那样对你……”苏瑾昱顿了顿，而后咬牙忍住哽咽，“你怪我吗？”
以前……
顾裴朗抱着怀中的人，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对方的背，眼底一片大海般的沉静。
“阿昱，我不想瞒你。”
苏瑾昱咬了咬牙，却又听得男人道：“可是那都是过去了。”
“我们现在挺好的，不是吗？”顾裴朗抬手轻轻捏住怀里人的后脖颈让人抬起头，果不其然又看见了一双红红的兔子眼。
男人有些无奈：“怎么又哭了？”
苏瑾昱：“那你……那你爱我吗？”
他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人，固执地不肯眨眼睛，只想要有一个答案，来抹去此刻内心的不安。
顾裴朗微微垂眸静静地同眼前的人对视，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我以为，昨晚你听到了。”
“我爱你，此生不渝。”男人一手抚上苏瑾昱的后脑勺，微微低头。
两人额头轻抵，苏瑾昱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
“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吗？”顾裴朗问他。
“咔擦”一声轻响，结着冰层的湖面裂开了一条裂缝，金色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涌入起重工，一点一点，驱散了经年的寒冷和黑暗。
苏瑾昱呆呆地看着顾裴朗，瞪大了眼睛，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许久之后，他抱着面前的男人，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怀中的人毫无形象的痛哭，然而顾裴朗除了将人抱得更紧外，什么也没做，他能感觉到，那层束缚在对方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下班后，刘奇在停车场等来了面无表情Boss和跟在男人身后双眼红肿的苏瑾昱。
他识趣地没有多看，等到两人上车坐稳后发动了车子。
窗外两旁的街景飞速倒退，却不是平时回顾宅的路。
苏瑾昱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顾裴朗，有些好奇：“裴朗，我们不回家吗？”
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顾裴朗睁开眼睛看着他，伸手抓住了对方放在膝盖上的手：“回的，只不过在回去之前，先去一个地方，我有东西想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