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昱：“……”
昨晚发生的一切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脑海，一帧不落，男人低沉性感的喘息仿佛还回响在耳边，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一百多岁的男人忍不住红了脸，双手抓住被子盖过头顶，却不小心碰到了输液留下的针孔，轻轻嘶了一声。
“你醒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苏瑾昱微微抬头，就看见坐在落地窗前的人。
“裴朗……”他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叫着对方的名字。
喉咙间针扎一般的痛感让苏瑾昱忍不住皱眉，他双手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顾裴朗察觉到他的意图，操控着轮椅来到床边。
苏瑾昱半靠在床头，努力忽略身上的不适感，看着面前的男人轻轻笑了笑，声音嘶哑，却温柔，带着毫无防备的信赖。
“裴朗。”
顾裴朗看着他脸上的笑，心里有些复杂。他抬手探上对方的额头，幸好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你发烧了，我已经让医生来看过了，放心吧，烧退了就没事了。”
苏瑾昱点了点头，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上一世也是这样，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在男人的床上醒过来的，而且，没有上一世的那些不愉快。
苏瑾昱勾着唇角，默默的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个耶。
顾裴朗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里不明的情绪来回翻涌。
男人被子外的皮肤光洁细腻，像是上好的暖玉，而现在，上面满是情，爱过后的痕迹，他唇色带着苍白，一副被人疼爱过度的样子。
苏瑾昱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落在对方的眼睛里是一幅怎样的光景，顾裴朗目光波动一瞬，而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男人突然开口，苏瑾昱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眼底的柔软甜蜜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什么？”他有些艰难的开口。
顾裴朗深呼吸了口气，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
“你被人下了药，行为举止不受控制，我只能将你带回顾宅……”顾裴朗尽量说得客观，“我……趁人之危，你要是恼我恨我，也是应该的，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或者……你想我做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做。”说到最后，他看着男人的目光已经重新变得平静。
苏瑾昱僵硬着身子，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连着身后的疼痛，让他无比的委屈。
这和想像中的不一样，明明应该是睡一觉后，顾裴朗知道他的心意，两人互表心意，然后甜蜜的紧紧相拥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觉醒来，男人就急于撇清一切，昨晚那个温柔如水的爱人，就像是南柯一梦一般。
“你怎么能这样……”苏瑾昱颤抖着苍白的唇瓣问他。
顾裴朗缓缓皱起了眉头没说话。
苏瑾昱抬手胡乱的抹去了眼角不争气的泪水，看着男人道：“我们睡都睡了，你现在是在赶我走吗？你把我当什么，夜店的鸭子吗？”
顾裴朗的脸色因为他的话变得有些难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苏瑾昱是真的生气了，他都这样洗干净将自己送上门了，结果换来的却是男人避之不及的态度，那他之前做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说了，你被人下了药。”
“我是被下药，但是意识还在，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苏瑾昱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做，你明不明白？”
顾裴朗：“……”
苏瑾昱险些被他这副样子给气笑了，昨晚的时候还一声一声的“阿昱”“宝贝”叫得亲热，转眼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我昨晚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顾裴朗抿着唇，苏瑾昱昨晚说了什么？男人坐在他的身上一边动一边哭泣，让他疼他，对自己说喜欢，还叫他老公……
鼻头有些发痒，顾裴朗及时打住了思绪，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苏瑾昱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根本就没相信自己！
也是他活该，之前一个劲儿的造作，结果现在在男人心里一点信用都没了。
“我喜欢你，我爱你，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这句话，我没有逗你开心，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