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尧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去检查另外一个黑面具。
景跟过去：“那我换一个问题，他们曾经是正常人吗？”
迟尧唇边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又很快消下去。
“嗯。”
景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发现这人也有兽化迹象后，迟尧随手捡起一片锋利的金属片，抹了他的脖子。
景声音有些干涩：“那铁熊呢，铁熊也、跟他们一样？”
“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迟尧摇头苦笑，“真是个小拖油瓶。”
景却对他这种说法存疑。
虽说互穿是意外，可如果迟尧不想让他发现的话，有成百上千种办法。
迟尧站起来，将染了血的手套摘下，扔到正在燃烧的火苗中。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这件事不能透露给军方。”
景：“为什么？”
“为什么？”迟尧转身和他面对面，“你自己不会去查？”
景：“……我给了好几张照片。”
迟尧回到车里，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那些照片都是我自己搞到的，就那几张也只够我透露这些，还想要知道的话，拿照片来换。”
景：“…………”
为什么这么抠也能有情人？
迟尧切出江枫的通讯号发了条信息出去。
【让人过来处理干净。[定位]】
那边回复很快。
【收到。】
景看在眼里：“……”
这家伙用他的人倒是用得很顺手。
回到家，窈窈踩着猫步朝他走过来。
“喵呜。”
自从亲手喂了几次磨牙棒后，父女俩的感情肉眼可见地变好只要野布偶不出现的话。
迟尧躲开：“回去睡觉。”
窈窈前爪一顿，扭脖子就走。
迟尧径直去浴室冲了十分钟的冷水澡，躺在床上时异常清醒。
每次杀人后，他就无法入睡。
睁眼到半夜，他切出儿童读物，看了一整本还是异常清醒。
“操。”
迟尧低骂了一句。
连绝招也不管用了，是逼他做神仙？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切到拨号页面，拨给自己。
等了一分钟，在迟尧准备挂断时，对方接了起来。
景所在的星球正好是午后。
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他声音冷淡。
迟尧：“你不是想知道跟多事？”
景：“所以？”
迟尧甩出儿童读物：“要是你能把我哄睡着，我就再回答你一个问题。”
景：“……”
哄睡？
他扫了眼，是本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儿童读物，还有些过时。
靠儿童读物入睡也是够奇葩的。
景：“限定多少时间？”
迟尧熬夜，伤的是他的身体，对方肯乖乖睡觉对他没有坏处。
迟尧：“没有，能睡着就行。”
景随便挑了一个故事，丝毫没有感情地开始念：“从前有一户人家，家里只有妈妈和两个女儿，有一天外婆生病了”
虽然没什么感情，可声线低沉好听。
迟尧闭着眼：“狼外婆的故事？”
景抬眸看了眼标题：“嗯，你很熟？”
迟尧哼哼：“看了几十遍，能不熟么？”
景：“那我换一篇？”
迟尧：“算了，麻烦。”
他没意见，景就重新往下读。
一整篇大概不到五百字，读到一半时，他余光瞄了眼屏幕，某个入睡困难户已经睡死了。
“迟尧？迟尧？”
喊了好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景看看时间，从开始读到现在还不到三分钟。
刚关掉通讯，房门被敲响。
“进来。”
大堂经理011进来，走到他五步远的位置站定。
“查到了，招募玩家的地点。”
景眼神一闪：“我列一张物品清单，最晚明天帮我备齐。”
011：“是。”
终端响起，景以为某人又醒了。
他罢手让011退下，切出通讯页面，没想到是方凉。
方凉：“老大，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们过来找你。”
“找我？你来白鲸座了？”景问。
“还有我。”厉远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你这么久没回来，我们怕你遇到麻烦就过来了。”
想了想，景给他们发送了定位。
“来的路上别太招摇。”
方凉摸摸鼻子：“我们尽量。”
景：“？”
没等他问出口，隐卫的大狗头也挤进了屏幕。
它头上戴着花边头套，脖子系着蝴蝶结，身上还穿着公主裙，花哨得没眼看，回头率百分百。
“嗷呜呜~”
景：“……这身行头谁干的？”
厉远举手，咧嘴笑：“我！品味是不是很好吧？”
景：“好，辣眼睛。”
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