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拖油瓶抱得死紧,怎么都甩不掉,还越甩越大声。
迟尧无奈,捏着他的背带提起来。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老大抱抱我要抱抱呜呜呜哇”
铁熊伸着手去够,却被迟尧远远地提着,手脚并用也够不着。
委屈到极点,铁熊双手变成了爪子,脸上也长出了绵软的小绒毛,远远看着像哭唧唧的只小奶狗。
景心口一紧:“快别玩了。”
迟尧:“……”
景都发话了,他勉为其难把小崽子夹在臂弯里。
“你不吃醋?”
景:“……”
见他冷下脸,迟尧就知道不妙,就听他说:“你那一堆情人老婆我都无所谓,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迟尧:“……”
无所谓?最好是真的。
等方凉和颜恺进来时,铁熊已经冷静下来,双手恢复正常,正坐在迟尧腿上边抽噎边啃排骨。
“收尾工作目前进行得很顺利。”
颜恺将每个部门正在进行的工作汇报了一遍,“预计明天可以返程。”
方凉打开一份全息扫描图。
“这是山洞核心区域往下一千米的纵向扫描图。”
迟尧扫了一眼。
纵横交错的甬道就像一个巨大的地下城市。
突然大量冒出来的变异兽群似乎也能解释了。
有它的声波掩护,这一块区域根本无法用寻常检测仪器扫描到。
但变异等级那么高会不会
刚这么想,就听到景开口。
“它是否拥有催化变异野兽的能力?”
迟尧摇头:“目前只能确定它的声波可以控制其他野兽,或者说它的声波能让所有野兽听懂,并听从它的命令。”
方凉:“我们扫描到大量尸骸,基本都是五个月以下的幼崽,应该是在爆炸时被震死了。”
迟尧看看那个死亡数据。
要是让这一批幼崽长起来,又是一次大战。
“兮兮的伤势怎么样了?”景问。
隐卫这个名字,和迟尧这个名字一样出名,几乎成了止小儿夜啼的专用词。
但绝大多数人都只闻起名。
避免麻烦,景还是用了绰号。
迟尧一瞬间以为是景受伤了。
“狗子受伤了?”
景看向他:“五级变异种几乎都是它在引,后来又带伤找你,几乎跟你同一时间进治疗舱的。”
迟尧脸色一变,起身往外走。
“它在哪?”
景起身跟过去:“在那边。”
他说得隐晦,但迟尧知道他指的是极影的战舰。
天色渐晚,只留山头最后一抹余晖。
迟尧和景走下战舰,外面是宽阔的山谷,战机就像纸鹤飞得到处都是。
轮班休息的士兵们围着火堆坐着,碰杯吃肉,嬉笑吹牛。
这是他们平日里不多的娱乐项目。
走过时,迟尧眼尖地看到一些极影的兄弟混在里面,和飞龙的兵蛋子们勾肩搭背,一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模样。
“塑料兄弟情?”迟尧凑到景耳边低声说,“要是你的人知道他们是谁,会不会哭?”
景:“……”
“哭应该不会。”他认真想了想,“下次打架时可能会多捅一刀。”
迟尧:“……”
接近极影的战舰,颜恺越看越觉得不对。
这战舰为什么看着那么眼熟?
他怕自己搞错,凑到方凉耳边悄悄问:“阿京,你不觉得这个战舰有些眼熟吗?”
阿京?
方凉木着脸:“战舰都长得差不多。”
颜恺迷惑:“是吗?”
到医疗室外,迟尧脚步一顿,手挥过感应区,舱门打开。
普通的治疗舱太小根本容不下隐卫,他就在黑市定做了大尺寸的,没想到今天真用上了。
一脚迈进去,迟尧脸色一僵。
他以为狗子会遍体鳞伤,虚弱地躺在那里,结果
“大爷,好吃吗?还要不要?”
“这样舒服吗?要不要换一把更大的梳子?”
“哎呀,你别动,我来喂。”
包括吕蒙在内的一群军官在治疗舱外围了一圈,有人递大筒骨,有人给梳毛,有人给按摩,隐卫半靠着吃肉,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操!
迟尧指着它,对景抱怨:“我他妈怎么没这么好的待遇?”
醒来就被景拧了脸,到现在都疼呢。
景看着他,眼神凉凉的:“你还想让谁来伺候你?”
迟尧一噎,瞬间冷静下来:“……你就够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吕蒙偏头打招呼:“老大。”
他又看向景身边那个长相普通的高大士兵,清了清嗓子,僵硬道:“你没事了吧?”
“好着呢。”迟尧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狗子前后腿都缠了绷带,两只前爪被包肿了好几圈,身上的铠甲也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