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周离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顾妈妈尽量保持安静，然后他轻手轻脚放开顾长恒，下了床，仔仔细细将被子给顾长恒掖好，然后示意顾妈妈出去说。
顾妈妈将食盒放在病床的床头柜上，和周离一起走出病房。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顾妈妈感叹一句之后，道：“周离，你和我说实话，你和长恒到底交往了多久？”
顾妈妈可不相信，由她撮合，两个人一共也就好了两个多月，顾长恒对周离会有这么深的感情。
“伯母，很抱歉。”
“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周离道：“从初三开始，到现在，一共十五年。”
顾妈妈猜到两个人交往有一段时间了，却没料到这么久。
她不由又想到大学她就听到了风声，后来见两个人断了联系，便以为自己是弄错了；想来，顾长恒后面那些滥情，都是表演给他看的，顾妈妈一时之间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周离道：“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伯母，你要生气就气我好了，不要埋怨长恒。”
顾妈妈冷哼一声：“你的主意？”
周罔点头。
“你的主意个屁，依我看全都是顾长恒的主意，他是怕我反对你俩在一起，怕他爸爸对你下手，想绐你留出来充足的发展时间，等着你翅膀硬了，再和我们摊牌！”
全被顾妈妈说中了，周离无从反驳，道：“长恒很在乎您和伯父，所以，您和伯父不要生他气。”
“还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长恒分手。”周离目光执着，语气坚定非常。
顾妈妈没动手扇人，也没说什么狠厉的话，瞪了周离一会儿，沉默地转过身，踩着高跟鞋走人。
周离目送顾妈妈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才回到病房后。
顾长恒还在睡。
周离坐在床沿上，看见了顾长恒眼底的一片暗青，想必他这阶段一直没有休息好，这一觉才会睡这么久，这么沉。
顾长恒一觉睡到了下午4点多钟。
他醒过来，发现自己没在那个熟悉的温热的怀里，一慌，抬头，看见周离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看，放心下来。
两人办理了出院手续。
周离开车，问：“晚上想去哪吃？你现在太瘦了，得好好补一补。”
“能点菜？”
“嗯。”
“我想吃你做的。”
“好。”
周离将车调头开去了菜市场，按照顾长恒开出来的菜单，买了一堆食材，大包小包地拎回家，然后两个人在厨房一起忙活着做晚餐。
吃完了饭。
周离在厨房刷碗。
顾长恒在浴室洗澡。
周离刷完碗，顾长恒也洗完了澡，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刚刚洗过澡的顾长恒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很好闻，周离很难不想点别的，尤其是顾长恒时不时亲一亲他的耳朵，或者亲一亲他的唇角。
周离以“忍者神龟”的强大忍耐力按兵不动。
撩拨了十几分钟，也不见男人给自己反应，顾长恒直接上手，将手探进周离的衣服里，到处胡摸。
这种尺度的，周离从来受不住，不得不按住了顾长恒在自己身上到处点火的手，道：“长恒，今天别做了！”
顾长恒看着周离，眨了眨眼睛，问：“怎么？摩托车你把身体撞坏了？那玩意不能用了？”
“不是。”周离道：“我是觉得这些日子你很累，不舍得再累到你。”
顾长恒说：“可是我想要。”
“你绐不绐？”顾长恒又问。
“绐！”
周离说：“你要什么我都给。”
“这还差不多。”顾长恒笑的有几分小得意，凑近周离，又去亲他的耳朵，看着他的耳根渐渐发红，顾长恒特有成就感。
只不过刚玩没一会儿，顾长恒便被周离打横抱起来。
将顾长恒从沙发上一路送到了床上，然后，周离道：“长恒，知道你累，今晚我轻点，咱俩一次就好。”
“行。”
明明说好了只有一次，时间却特别久。
顾长恒不喊停，享受着两人最原始交流感情的方式，这些天，真的将他吓坏了，大概唯有如此，一场酣畅淋漓，才能让他消除骨子里不安。
顾长恒能感觉到周离比自己情绪起伏还要大的多。
梦想与现实交缠在一起，周离看着躺在身下的那个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晚，顾长恒悄无声息的躺在自己怀里睡过去，然后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