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忍无可忍的开口,“都给我少说两句,要吵出去吵,别在这儿吵得咱妈不可安生!”。
二舅妈这才看清楚自己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可能也有不想在这接着跪的意思,拉过小辛的胳膊就往外走。
大舅妈左右看了几眼,最终还是选择沉默,房间内后面跟着陪灵的孙媳妇儿几人,看到这种情况,也都闭嘴不言,唯恐牵扯自身,等头房间内恢复安静后,只余下大舅二舅叹气的声音。
于真转头看着面容肃然的于母,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妈,怪我刚才没忍住!”。
“不怪你,这些事情本来也不该忍,好好的把你姥姥送走就行!”于母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整个人颓废的跪坐在灵前的棉被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看着于真开口,“待会儿让纪哲那孩子回去吧,免得让他看见咱家这些糟心事儿!”。
“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于真点头应下后心底还在想,如果二舅妈跟小辛像是大舅一家这样知进退的人,她也不介意帮她们一把,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二舅妈和小辛明明是想在她身上得到好处,为什么还要这么跟她过不去呢。
于真看着姥姥棺木下面的地板,还在想二舅妈和小辛是不是认为只有她们两人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可以被她们玩的团团转,于真现在才知道,原来好好的一个家庭,还会因为一个女人给搅合的如此尴尬。
午饭后,于真把纪哲拉到一边,看来他开口,“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可以的,正好你的假期也快结束了!”。
“那你自己可以吗?我什么时候回去都没关系的,要不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纪哲皱眉看着身前的于真,不放心的开口。
于真笑着摇摇头,对着纪哲解释,“我真的没关系呀,这是我家唉,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就放心的回去吧!等姥姥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就会回京市的!”。
“那好吧,你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以后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畅通!”纪哲看一下自己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点头同意于真的做法。
第二天,于真把纪哲送走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姥姥家陪着于母,不过从那天过后,不知道二舅回家说了什么,二舅妈跟小辛看到于真都是绕着走,或者直接无视于真,总之没有再过来说什么奇怪的话。
于真这边有老一辈儿传下来的规矩,人去世后要在家里停丧七天才能出殡,在这七天里于父因为还在恢复期间,没有在这里坚持太久,第二天就被于琛送回了家。
于母在这几天里,几乎没有怎么合眼,始终陪在姥姥的棺木前,于真知道她妈就是心里有遗憾,自己过不去那个坎,认为自己生前没能好好的陪着姥姥,所以在这几天里尽量的守在姥姥跟前,神色却异常的平静,就连大舅二舅过来劝,于母都没有说太多的话。
出殡的那一天,本来晴朗的天气,变成乌压压的黑色,就跟于真的心情,还有姥姥家小院里的低气压一样阴沉,早前找了阴阳先生看过时间后,确定了十点出殡为宜,于真寸步不离的守在于母身边,担心她会出事。
于真只记得,姥姥的棺木被抬起来的时候,天变得更加阴沉,直到把姥姥的棺木送出门的那一刻,于母忍不住的放声大哭,整个人像个孩子一样崩溃,那时于真最难过的一天,混合着所有的哭声里面,于真非常清楚的能听到母亲的哭声,像是扎在心尖上的一样疼。
于真一路搀扶着披麻戴孝的于母,走到选好的墓地,盛放着姥姥的棺材进地,管事的长辈看好时间让添土的时候,大舅的第一捧土才刚刚扔进坑里的棺木上。
正文 342 传统
酝酿了一上午的天气,终于下起了雨,大颗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但是没有一个人找地方躲雨,于真能听到的只有失去至亲的哭声,特别是打在棺木上的声音,像是打鼓一样,让人的心里沉甸甸的。
伴随着耳边于母的哭声,于真隐约听到身边有管事的,笑着开口,“这是好事!老太太走之后还想着自己的儿孙,雨打灵辈辈穷,雨打财辈辈富!行了,入土为安都别哭了!”。
事后有一次于真想到这件事,专门去问于母,于母当时是这样解释的,原来棺木在家停放的时候,下雨算是雨打灵,表示对家里不好容易受穷,如果棺木出殡放进地里,那时候下雨的话,雨打在棺木上,就代表着蒙荫子孙,以后对自己的儿孙辈有好处,象征着升官发财,老辈儿的说法,只是一个好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