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皎愣了愣。 ”父亲果然有。”陆盏眠的神色毋庸置疑,”那女子是谁?”
陆皎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只是一般女子的画像而已。”
陆盏眠眼中含怒∶”母亲仙逝多年,父亲从不悼念她,却在房中私藏其他女子的画像!?” ”放肆!”陆皎拍案怒喝。
陆盏眠攥紧双拳。
他的母亲出身并不高贵,甚至,甚至可以用卑微下贱二字形容。
是的,他的母亲来自空濠小筑。空濠小筑隶属魔界地盘,是三大势力之一掩月楼的坐立都城。在空濠小筑有个享誉天下九州的青楼,名唤瑶台月下逢。
无数青年才俊不远万里赶赴空濠小筑,为的就是一睹瑶台月下逢”仙子下凡”的奇景。那里的花娘伶人应有尽有,且各个身怀绝技,国色天香,名传天下。
在魔界的可不全是魔修,瑶台月下逢里的姑娘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凡人,偶尔有些福气好的 得前辈高人指点学个一招半式,为的不是防身保命,而是多活些岁数罢了。
在天下第一青楼里没有仙魔之分,来者皆是客,大家默认友好相处,各玩各的,谁也不妨碍谁。
其中的花魁是名副其实的仙道修士,却足以令万千妖魔尽折腰。陆皎就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其中之一,而那花魁就是陆盏眠的亲娘。
陆皎生的丰神俊朗,温柔多情,任你是平民女子还是金枝玉叶都难以招架。二人迅速坠入爱河,陆皎为她赎身,不顾世俗的眼光将她娶进门。
这本是一段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佳话。
奈何,陆皎开始后悔自己年轻气盛只顾爱情不顾前程,此等卑贱女子根本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争权夺势方面帮不上任何忙,反而要落得个”风尘女子人人皆可枕”的肮脏骂名。
陆皎自知面上无光,哪敢把妻子往人前带招惹是非?日渐冷落 ,以至干如她年纪轻轻就抑有而终。
现在陆盏眠知道了,他爹何止是嫌弃她娘身份卑贱,何止是嫌弃他娘给他丢人现眼了。根本就是有了新欢,喜新厌i旧日吃锅望盆!
陆盏眠低下头,咬牙不忿∶”你明明有我娘了,心中却还惦记着别人,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眼你学的。” ”你大胆!”陆皎怒不可遏,”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陆皎冷冷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早就跟父亲说过他来历不明,一身的谜团,早在来太上仙门之前,他那身精湛武艺是谁教的?我不信他那个义父有那么大本事!他说自己被魔修掳走了,凭他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要如何逃出来?这么多疑点,可父亲你对此视若无睹,之前我还不明白,以为他是清泳师叔的徒弟,你不好处置的太过,现在我明白了。”
陆盏眠目光森然,寸寸如冰∶”你是在他身上看见了故人的影子吧?起初还不明显,如今他越长越开,那双眼睛越发像那画上女子了!” ”陆盏眠 !”陆皎失声厉喝,他眼底充血,宛如一头发狂的猛兽。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陆盏眠冷笑一声,满脸的轻蔑讥讽。
父亲生气又怎样,暴怒又如何?他陆盏眠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这太上仙门唯一的继承人,又不是九子夺嫡,陆皎再不喜欢也只能忍着。 ”出去。”陆皎嗓音压得很低很低,他似乎在竭力压抑满腔怒火,”别再揣测我,试探我,即便你是我的儿子也不可以。”
陆盏眠微微一愣,脸色逐渐发白,神魂轻轻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刺骨的杀气。 ”别再有下回,记住了吗?”陆皎重新拿起竹简翻阅,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开
陆盏眠本不想去锦薇那里,可若回自己住处的话,面对空荡荡的屋子难免空虚寂寞冷。
他思虑再三还是去了。
锦薇很开心,亲自为他端洗脚水,伺候他更衣就寝。
陆盏眠全程冷脸∶”惺惺作态。”
锦薇∶”夫君说什么?”
陆盏眠眼含刀光∶”眼下只有你我二人,装出这副温柔娴淑的样子给谁看?”
锦薇不以为意的放下床幔∶”好好对你你还不乐意?”
陆盏眠被她这副绵里藏针的虚伪模样恶心够呛∶”贱人。”
锦薇冷笑道∶”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陆盏眠简直忍无可忍∶”说你贱你还真贱,死乞白赖的扒着我不放,恶心至极。”
他抬手一巴掌朝锦薇扇过去,锦薇早有防范,伸手死死接住∶”陆盏眠,我不嫌弃你声名狼藉就算了,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陆盏眠简直气疯了∶”若我不是太上仙门的公子,你还会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