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消失不见,实在有些过于蹊跷……要说他是信任她的手段和能力,倒也不是说不通,可昭青歌只觉得,对于李元君这种人的性格来讲,是不可能不操心的。
那么就出现了另一种可能,她这个徒弟,的的确确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可是事情奇怪的地方,便又出现了。
她去问了看门的人和风矣山庄各种拐弯处看守者的人,都未发现李元君的迹象。
没出大门,就是还在这青芒山里。
可他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越是这么想,昭青歌的心里就越乱。
脑海中徘徊的都是梦魇里仅存的黑暗的片段,梦中李元君痛苦的呻吟和惨叫,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走出她的脑海。
昭青歌想到这里,赶忙起身,磕磕绊绊的抓起了一旁放在桌子上整齐的新换洗的衣物,二话不说便往脑袋上套。
套了半个身子……她才发现衣服穿反了。再把衣服拿下来的时候,紫纱裙上的穿着珍珠的线被她纠结的发丝突然绞断,顷刻之间,她衣服上的珍珠便碎了一地。
心底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昭青歌把已经破了的紫纱裙丢在一边,看着散落了满地的珍珠,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捡,却被一旁歪歪斜斜的凳子腿绊倒,一脑袋栽到了地上。
昭青歌趴在地上,蒙住了半晌,有些无措的蜷缩起了身子,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颗珍珠,无意识地摸搓了起来。
李元君哪去了?要是以往这个样子的话,他不是马上便能跑过来蹲在地上,以最短的时间给她捡起来,然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将珍珠拿盒子装走,连带着裙子也带走。
第二天那裙子便会和之前没弄坏一般无二的,被李元君送回来。
昭青歌突然觉得,她的这个徒弟,别看平时嘴毒,却还真是个细心又温柔的人。
每回自己去人界历练,都会给她带当地的各种小吃回来……这样的徒弟简直好得不得了。
起码比之前那两个看起来天分比他好很多,却一板一眼的死相要强很多。
可是,眼下李元君的突然失踪,实在叫她担忧万分。
想到这里,昭青歌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梦,一丝丝冷汗从额角留下来……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他。
不然,眼下瞧着她是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昭青歌披了个外套,连中衣也未曾换掉,踉踉跄跄的便要出门。
低着头刚踏出房门,昭青歌便一脑袋撞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她有些吃痛的揉了揉鼻子,茫然的抬头看去。
李元君坚毅却有些苍白的面容便映入了她的眼帘,昭青歌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分明是自己瞎想,此时此刻失而复得的喜悦就像催泪的药剂一般,让灼热的眼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师父,你穿成这样子,是要去哪里?”依旧如同从前一般温润和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异样的沙哑。李元君有些担忧的扶住了昭青歌拉着他的手臂……她怎么拽他使的劲这么大?
昭青歌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他没事?他没有失踪,没有被人残害?
“你……”梦里刺痛而绝望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她是真的怕李元君出什么事。
昭青歌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想把泪水往回收,可是有些颤抖的声线,却依旧出卖了自己想要极力隐藏的的担忧:“李元君,你去哪了?”
“师父,你在担心我吗?”一股子难掩的笑意出现在李元君的脸上,眼底的戏谑让昭青歌心跳忍不住迅速的加快。
昭青歌耳朵里听着他的话,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不知怎的,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你简直废话!”不知道怎么处理面前的事情,昭青歌就如同从前一般,靠着怒火来掩盖自己的无措,抬手便一掌照着李元君的胳膊打了上去。
可恶,这小子个字长的怎么那么快,昨年她努努力还能往上打着他的脑袋呢。
“嘶!”打得可是太狠了……李元君摸了摸疼的有些发麻的胳膊,可怜巴巴的道:“师父,你为什么打我。”
昭青歌自知没理,下意识瞎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你这么久都去哪了?一直不见人,我以为你死了或者被人抓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