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他夺回自己的意识,便常常看见安念棋看着他发呆,大部分时刻脸色也是通红的……
安念棋一身浅黄色的衣裙,并不拖拖拉拉的,也在服饰上放下了一个王妃应有的姿态,看起来精致而又干练。她没有答话,连眼睛都没眨的继续盯着面前好看到令人心悸的男人发呆。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从前只是一个“修炼工具”的韩子卿,已经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些丝丝入扣、若有若无的魅惑。
“棋儿?”韩子卿见她还是呆呆愣愣的不说话,当下脸上的轻松之意和微微的喜色在一瞬间尽数褪下,如远山一般的眉峰微微而聚,担心之意悄悄浮上了眉梢……
紧接着便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去摸一摸,难不成是累的发烧了?自己果然不应该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推给她去锻炼,终究是自己考虑不周,才惹得现在他所在意的小姑娘累的魂不守舍的样子。
“棋儿?你究竟怎么了?”韩子卿呲了一声,白皙而纤细的手便掐上了安念棋白白嫩嫩的小脸儿,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真是太累了?不然你回去休息,这里的大局由我主持便好,反正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眼下场面什么的都未必很重要。”
安念棋听了他这话,才稍微的回过了神,连忙摆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我不累我不累,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实际上就是在想面前的这个人,但她怎么可能如实的说出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韩子卿自然对她的这个状态担心得很,准备继续问下去,便听着安念棋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个,瞑澜呢?他不是说了会来吗?”
韩子卿自然不知道安念棋是为了转移话题才随便提起了瞑澜,当下脸就黑了起来:“什么?”
难不成这他的小王妃刚才呆呆傻傻的,都是因着在想着那个蓝眼睛的冷血怪物?就是那个要命的一口一个“本尊”的人?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
那怪物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和他的小王妃的眼前,实在是令人生厌的很!
虽然也知道这个人帮了安念棋,许是并没有什么坏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觉得浑身难受,似乎对于这样的人,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也放不下戒心。
看着突然变脸的韩子卿,安念棋有些吓了一跳,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算得上是毫无兴趣而且姗姗来迟的瞑澜吸引了注意。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当下她看这两个男人,心思才是一个比一个难猜,脾气也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瞑澜依旧是那一身修长的月牙白色的衣袍,负着一柄长剑,脸色有些冷漠的踩着逐渐升起的月色款款而来,湛蓝的眉眼之间,满含着都是些冷冽,可细腻的眉眼之间却还如同初见时那般令人惊叹。
若是说韩子卿的没是炙热而缠绵的,那么瞑澜的美,便是宛如冰川一般,分明美的叫人震撼,却让人难以接近。
他虽然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可是从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却并非是没有发生过的。
如果深刻,那么即使忘记,终有一天,也会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想起来,他的身上,似乎背负着肉眼所不能看见的东西。
然而无论她怎样好奇,也跟她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在她挂灯笼之前,她周身被言灵所束缚的禁咒,已经散开……看来,李元君已经将风矣玉佩从昭青歌身上取了出来,那么他们的言灵,也就终止了。
没有了言灵的束缚,他们二人,便再无关系……就算他现在扭头走人,她也不能说什么。
“我以为你并不会来了。”安念棋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的神儿,才冲他微微一笑:“果然瞑澜大人说话算话,这么给面子,还是来出席我夫君师父的成婚之礼。”
瞑澜站在原地,眉眼间似乎都沾上了轻微的水气,站在原地,脸色淡然的看了安念棋半晌,便突然说了一句:“不要叫我大人,叫我瞑澜。”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竟然自动地跟他疏远了起来。
韩子卿见状,突然有些警惕的拉住了安念棋的手,然后冲瞑澜温柔的笑了笑。
可是只有瞑澜能看懂,他那眼神里藏着的都是些警惕和杀意。
一丝淡淡嘲讽之意,逐渐的腾上瞑澜有些冷厉的眉眼……他承认,在言灵束缚的禁咒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多少是有些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