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顾良顾不得许多,直接扒了苏景的衣服,只留了一个条底裤。他也在战场上做过紧急处理,因为匕首贯穿了肩膀,顾良用一块布巾撒上金疮药垫在后面,用另一块干净的布巾撒金疮药捂住正面的伤口,一会布巾就被鲜血阴透了,金疮药也多少起了止血的作用。苏景整张脸因为失血变得苍白。闭着眼睛像是昏死过去。顾良是个铁血王爷,上过战场,见惯了生死,见惯了受伤。第一回 他恨不得这个伤,伤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伤在眼前人的身上。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痛,那种刀绞般的疼痛,让他唿吸困难。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人总是说,有一种痛叫痛彻心扉。
“苏景你醒醒,先别睡好吗?”顾良担心他睡着了醒不过来。
“我没什么事儿,你不用那么紧张。”苏景睁开眼安抚顾良,他只是有点累,加上失血过多有点头晕,这个身体太弱了,反应比较大。顾良的怎么一副自己要死了的表情,弄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虽然真的很痛,但是没有伤到任何血管,只是伤口吓人。他的伤不算重的。
“你整个肩膀都被扎透了,刀扎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躲一下。”
“我躲了哥哥怎么办?他还需要考试的,受了伤没办法考试了。”
“那你不会大声喊吗?附近都是守卫,犯的着你自己扑上去。”
顾良知道自己有点儿无理取闹,但他就是有一些心疼,更多的是后怕。他担心万一这一刀扎偏了,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一想到再也再见不到苏景,见不到他对他笑,他嫌弃他笨手笨脚。就一阵阵后怕。恨不得将那个学子千刀万剐,也恨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儿过来,陪着他,他昨天听了苏烈的话,多少有些迁怒苏烈,打算等苏烈进考场再来的。心总是慌慌的静不下来,没忍住直接跑来了,幸亏他来了,庆幸自己没有忍住直接跑来了。否则等到他晚点来,是不是就看到了苏景的尸体,想想就忍不住嵴背发凉。
“大夫呢?让你请的大夫哪去了?”
这时候一个手下急急忙忙的拉着一个老大夫进来了,苏景睁眼一看,还是个熟人。李大夫上前,为苏景把脉,下意识了皱起了眉。
“怎么样了?”
李大夫说“看着严重,没伤到骨头,皮外伤倒没什么事儿,金疮药药效很好,血已经止住了,我开一个方子,补补血气,静养一阵就好啦,只是他体内的话有一种毒素。侵入血脉。毒性特别,我才疏学浅,不知道是哪种毒素,只能尝试解毒,不知道效果如何,最好能找到下毒的人拿到解药。应该是刀上涂的。之前我也给苏二少请过脉,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个是个慢性毒药,会一点一点侵蚀他的身体,如果得不到解药的话,最多一年的寿命。”
“那大夫先给清理包扎,我已经让人请御医,李大夫的药方先不用开。”顾良送出李大夫,一脚踹塌了房里的桌子。来回在房间走来走去的,像一只暴怒的狮子。传来手下人的回报声,御医来了。李大夫下楼正看到御医上楼,一看又是熟人,礼貌的点头一下离开。贺院首回了李大夫一个点头。推门进屋,直接上去给苏二少把了脉。御史老爹也来了。进来扑到苏景身边“儿啊,你没事儿吧?受伤严不严重。”
“我没什么事。”
“您先跟我出来,别打扰贺院首把脉。”顾良将御史老爹请了出来,并把李大夫刚刚诊治的情况和他说了,让他心里有个准备。贺院首没一会儿也出来了,诊断的情况和李大夫基本一致。虽然这种慢性毒药他见过,但是解药他还真没有,他这里确实是有一些解毒的药丸儿,吃了能缓解毒素,延长毒发的时间。但是如果想要彻底解除,恐怕就得找下毒的人拿到解药。顾良生气的一脚踹断了二楼的栏杆。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害怕自己和栏杆一个下场。
“顾生你去找张平,将下手的人要过来,不管用什么手段,撬开他的嘴,一定要知道谁指使的,我今天就要解药。”
“是。”顾生是王爷的得力手下,刑讯逼供最有一套,但是落到他手上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早晨。御史老爹在一边偷偷抹眼泪。自己小儿子有点儿上进心,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知道光呆在这儿也使不上力,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下毒的人,拿到解药。于是让张夫人和苏罗儿在这边等消息,他去动用自己的力量查一查到底是谁敢对他家人下手。他两个儿子今天差一点都交代了。他老狐狸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有些手段也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外面掀起来的腥风血雨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