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我们……”
“怎么不扇了?快扇!热着呢!”
“哦!好!”柴山只得乖乖又拿起了扇子,一边扇一边小声道,“梓童,我想和你行周公之礼!”
佟容故意用昨天的话反着逗他:“那可不好,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哦……”柴山焉头焉脑地缩了回去,摇着扇子不敢再有动作。
佟容气结!
他猛然翻过身,一巴掌抽在柴山的胸口:“我说一句你就不做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乖这么听话过!?”
这话可是冤枉!柴山好歹也是个「古人」,能够提出孕期行/房/事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还敢强行动作。
被佟容这么巴掌一抽,他才回过神来。这下子哪里还有心情说别的,抓着佟容的手就是一通乱啃,亲/亲/热热地黏糊了上去。
一对有情人,阔别数月,终于又能做有情之事。
有道是:
汗滴凝肤色,羞骂转哭息。
喘气伏丘玉,蹙眉扣肩啼。
帘动声声叹,被花翻荼蘼。
烛影照明月,相对两心仪。
……
汗水渐渐平复之后,柴山抱着佟容,轻声和他咬耳朵。
“容哥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耍弄我的?”
佟容轻笑:“不耍你耍谁!?傻小山!”
柴山把脸埋在他的颈窝,狠狠蹭/了两下。
“你就仗着我爱慕你,使劲儿欺负我吧!!我都记着帐呢!等孩子出生了,我定要一桩一桩欺负回来!”
……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雁回庵修行吗……”陪嫁丫鬟抱着包袱,为难地一步三回头。
佟夏矽虽然出了小月子,身体却一日消瘦过一日,风一吹便要散架似的。
她疲惫地道:“走吧!”
“是……”
马车摇摇晃晃,佟夏矽眼泪又流了下来。
孩子流产这件事,对一直顺风顺水的她而言是人生中最大最沉重的打击。
她不知道应该去怪谁,怨恨谁,最后只能恨上自己。
撒气地把自己与世隔绝开来,不敢接受任何善意和温暖,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生病的错才连累孩儿不能出世。
消极抑郁之下,她最终选择了去尼姑庵带发修行,了此残生。
“夫人!夫人!!”这时,周冉的贴身小厮突然跑过来,拦住了车驾,“夫人,侯爷让我来给您送一些用的东西!”
佟夏矽掀开车帘,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小厮身后望去,随即又失望地落下。
“放在这儿吧……”
小厮将东西放下,欲言又止,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素顶马车越行越远,然后垂头丧气地走进一处避人的角落。
“侯爷……您,您和夫人这是何苦呢!”
短短几个月,鲜衣怒马的小侯爷褪去了所有的少年青涩,下巴上长出了没顾上打理的胡茬。
他穿着素衣,背着行李,望向马车走远的方向,半晌,沉声道:“我们也走吧。”
“唉,好!”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中,老侯爷和公主正坐在堂中,相顾叹气。
文瑶公主拿着手帕拭了拭眼泪:“当时梅宴上,我就不应该出那什么劳什子的「风吹树叶」为题,冉儿和夏儿如今这样,怎么竟似是应了那诗的箴言呢。”
老侯爷也是唉声叹气,展开宣纸,郁郁地看着那首诗:
“枯蝶依依别枝去,凌袍带舞向风吟。沉云逼空催人乱,树立铮铮泣叶离……奈何,奈何啊!”
……
管理宫务主要在于制度和监察,一旦规章制度走上了正轨,又没有逢年过节,工作量便少了一大半。
更不必说柴山老早就紧张兮兮地拉着司宫令未央耳提面命,让她多多分担皇后娘娘的工作,不可以让佟容劳累。
于是乎,挺着大肚子的孕夫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十分清闲,甚至到了无聊的地步。
佟容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又做出了几个歪七扭八的丑荷包后,终于决定与自己的的手工和解,转而去骚扰两个婕妤了。
忙于抄写经书的周雨奴和正处于失恋之中的胡楠楠:两人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的事情,陪着精力旺盛的皇后从骰子玩到了麻将,从风筝玩到了投壶。
有生之年,二人从未如此劳心劳力过。
尤其是胡楠楠。
虽然嘴上说着就当是肉包子打狗,不再跟狗/男人计较,但心理却还是放不下,前些日子总是十分消沉。
这下倒好,哪里还有功夫消沉,每天回到丽玉殿倒头就睡,什么贤哥贤弟,忘了个一干二净。
等到那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侍卫再找上门来时,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
薛贤此人,是个勾栏瓦舍里的风月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