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云简单复述了一下过程,包括对案件的推演和思考。
厚九泓瞠目结舌:“这……不是,你竟连杀人过程都猜出来了?黄氏先死,凶手乃是赴约而来,伺机下毒,后又等待,拿走了金子,冷春娇因撞破被灭口?这怎么可能呢!”
不是案件不可能这么发生,而是短短时间,病秧子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朝慕云看他一眼,也很疑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
厚九泓感觉自己被骂了:“哪里明显了!”绝对不是自己太笨,而是有些人太擅此道,“你,你也没同我说!”
朝慕云淡淡抬眉:“尸检格目内容,现场痕迹记录,黄氏死相,冷春娇致命伤口角度,不是你亲自去看的?”
“那你也没说……”
“结合前后得到的线索……”朝慕云突然顿住,看了看厚九泓,忽尔笑了,声音低下去,似自言自语,“算了,同你计较什么。”
厚九泓:……
“你这是在骂我么?”
是在骂他吧,连续好几句了,他就蠢的这么无可救药?
不,老子不信,厚九泓想想自己寨里的兄弟,都指着他盘活呢,他怎么可能蠢!
“咳咳……”
朝慕云视线移开,伸手掩唇。
厚九泓:……
得,还不能刨根问底了,把人逼急了,当场吐口血怎么办?人骂了就骂了,你还不能同他算账!又来这一套,病秧子你要不要脸!
“算了,不同你计较,”厚九泓啧一声,“总之就是还算顺利,对吧?”
朝慕云点点头,突然又问:“你之前被提调,巩大人可戴了面巾?”
“没啊,戴那玩意儿干什么,多憋的慌,”厚九泓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干了,才觉这话有点意思,“你刚才过去,他戴了?”
朝慕云颌首,眸底暗芒深不可察。
“怕不是风寒才好,担心反复?”厚九泓想了想,坏笑眯眼,“要不就是你这病秧子名头太大,人家怕被传染!”
朝慕云突然看过来:“他同我说,威压你吐了实话,你回来却好像没同我说实话。”
这淡漠眼神,好像在说你敢算计我,可知道后果?
厚九泓:……
“他好歹是个朝廷命官,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乱传……不觉得掉面子么!”
朝慕云眼神逐渐危险:“嗯?”
厚九泓摸了摸鼻子,低头给朝慕云续茶,小声说:“你说你这人,怎么胆子这么大……是不是又硬脾气了?衙门高官面前,还敢杠,你就不怕他搞你?人要较真,你就完了!”
“为什么要怕?”
“万一……”
朝慕云眼神笃定:“没有万一,凡我想做之事,必能成功。”
杜根定律,自信可以照亮人生,相信自己很优秀,相信自己会进步,勇于复盘,正视缺点并改正,百折不挠自信并勤于实践,你永远可以稳操胜券。
摒弃自卑和自弃,他对自己的路,坚定而不偏航,对自己的理念,坚信而不退缩,对自己的知识,忠诚也随时拓宽,就算未来漫漫,又怎会不赢?
对上这样明亮到锐利的眼神,厚九泓心虚的别开眼:“那什么,不说这个了,刚刚我干的事,你都瞧见了?”
第16章 用完就扔人干事?
方才发生的一切,朝慕云当然看到了。
厚九泓扬着下巴,双手后捋,自以为帅气的抚了抚发鬓:“怎样,我表演的是不是特别好,咱们少爷该有收获了?”
朝慕云:……
算了。
他撩了撩眼皮,暂且放厚九泓一马:“他们之间的距离感,有些奇怪。”
“距离感?”
“三人间不管有无互动,说没说话,说了多少,客不客套,礼不礼貌,距离感始终相似。”
“……这有问题?”
“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投射着熟悉和信任程度,”朝慕云若有所思,“樊正达与奇永年并不亲近,距离感和你与他们三人相似,略远,但是薛谈和樊正达,薛谈和奇永年,距离感都略近。”
厚九泓懂了:“薛谈分别与这两个人很熟?”
“这个熟悉程度,并不似寻常友人言笑晏晏,勾肩搭背,和谐自然,有一种不甚圆融的滞涩感,潜意识的表情和小动作里有谨慎或者提防,他们可能平时来往并不密切,只在类似环境,或者在这桩命案里,阵线一致……”
阵线一致!
朝慕云忽然顿住,想通了一个问题,眸底墨色流转,似绽华彩:“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不像朋友,更像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