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心也有限,你最好和我离远点说话,不然,我要么跳下去要么喷你一脸血。”眸底倔强清澈, 鹿川咬着牙将水果刀更加逼近自己。
白景寒停下了脚步单手插兜整个人姿态优雅:“鹿川,你在威胁我?”
鹿川没有理会白景寒的问话,只是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诗雅最后的后手留在了那个房间里,那些照片每一张都有自己的位置,你从不会去乱动。诗雅也是捏 准了这点,才敢把虫卵藏在照片墙的后面。”
抬起自己狰狞且伤痕交错的胳膊,鹿川的语气颤了颤:“白景寒,我好疼啊...”
那锥心蚀骨的疼痛,他自己尝尝就够了。
毕竟从一始做错的就是他。
勾引白景寒,让他爱上自己以后漠然抽身离开,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所谓的【黑化值】。
哪怕诗雅报复自己,也是他活该。
故意和诗雅拉近距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冷眼旁观白景寒的一切变化,这就是报应啊。
“我做错了很多事...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们好不好? ”鹿川看着白景寒,手中的刀忽然扔在了地上。
白景寒第一次看见鹿川露出这样的目光,决绝,释然,以及彻底的放弃希冀。
“再见...”
身体微微向后仰去,鹿川闭上了眼睛。
身后是16楼的高度,下面车水马龙,掉下去,必死无疑。
【检测到宿主有生命危险,已启动备用保护机制,正在转移中...】
鹿川在白景寒碎裂的目光下跳了出去,白景寒想要去抓鹿川,可却和他的身体擦肩而过,空气自指缝中
游走,鹿川...不见了。
楼下没有任何血迹,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记忆似乎出现了紊乱,白景寒捂着头,额间隐隐露出青筋。 “我会...抓到你的。”
低沉的嗓音宛若恶魔耳语,白景寒推开了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手臂上的刺痛隐隐又灼烧了起来,鹿川睁开眼,忽然发现自己在一张破旧的小床上。
半坐起身子,鹿川茫然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脏的发黑的墙面,木头的房梁,角落甚至结着密密麻麻的蛛网。
这里是哪?
老旧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穿着朴素碎花的胖妇人见鹿川坐在床上,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诶呦,娃娃你可算醒了。”
“您是? ”鹿川看着妇人憨厚和蔼的面容,心中疑云越来越大。
最后的记忆停顿在了自己和白景寒对以后他从窗户一跃而下,从那过后的记忆,他一概没有。
“你这孩子倒在我们家后院里,胳膊腿上的伤都没有一块好地方,我正准备给你换点药,没想到你醒 了。”妇人的手里还拿着碗,碗中是青绿色的液体。
鹿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鼻尖有点酸。
“谢谢,我自己来吧...”鹿川接过药,将袖口卷了起来。
“你身子不好大娘帮你,小小年纪怎么把身体造成这副样子?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虐待你? ”大娘絮絮叨 叨地关心起鹿川来,鹿川却微微向后挪了挪:“大娘,我有皮肤病,您不要摸我,会传染。”
说着,鹿川舀起药就往伤口处抹了起来,药带着草本特有的清冽香气,涂在手臂上凉丝丝的,被烫伤的 灼热感竟然没有了。
除了虫子咬过的地方依旧开始产生阵阵疼痛,鹿川整个人倒是强行打起了精神。
看着鹿川往自己胳膊上涂药,那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水泡和烫伤的红痕,隐隐带着狰狞的仿佛被什么东 西啃咬过的血口子。
连她一个在旁边看着的人都觉得疼,可偏偏床上漂亮的小男生一声不吭。
“大娘去给你宰只鸡煲汤,好好补一补。”妇人看着心疼,把手上的手套摘了就要出门去抓鸡。
鹿川连连出声阻止:“大娘您别麻烦了,本来就是在您这厚着脸皮蹭了张床,炖鸡可千万别了。”
“我孩子得病去世的早,现在就剩下我和我家老头子两个人,我看你就能想起的那个儿子来...”妇人抹 了把眼泪,随后憨笑了一声:“让你见笑了,我这就去给你熬汤,好孩子你再躺一会。”
鹿川坐在床上看着妇人有些臃肿却异常朴实的身影,心中忽然五味陈杂。
心窝子里不断涌出的热意和鼻尖泛起的酸气,鹿川疑惑地问着自己。
这,就是母爱吗?
原来他曾经一直渴求的东西,竟然如此温暖。
鹿川蜷缩着身子,将腿上也涂抹好药。
【翠花,这里是哪?】
【这里是Z市的小县城,普遍经济落后,他们想查到这里那简直就是海底捞针。】
淬华的声音不再是往常嬉皮笑脸的贱样,他声音沉稳倦懒,好听极了。